“观棋,那为师就先行离开,要是饿了就去西边阁楼,拿着这枚令牌去吧。”
一枚白色令牌浮现在李观棋面前,上面还写着两个字“凌虚。”
李观棋收下令牌朝凌虚真人,行礼告别。
看着李观棋离去的背影,凌虚真人满脸惆怅。
“这条路本就是如此孤独,且看山河万里,孤剑面九州,观棋,观棋....”
.....
凌虚真人轻叹了口气,腾云驾雾,至神剑峰最高的山巅而去。
天渐渐黯淡了下去,可却是,一片漆黑,没有月亮,没有繁星。
李观棋没有第一时间去西边的阁楼,他径直地走进石门。
穿过山间,河流,回到了小院中,开始修炼了起来。
而此刻的剑神山巅之上,沈剑心低头一直默默地看向山腰处。
那半山腰,犹如是一朵盛开的花,花瓣向四周散落,却又在最上方聚集在一起。
耸立着,万里高山。
他的双眼挤出一滴怀恋的泪水,目光逐渐变得柔情。
伸了伸手,缓缓抬起。
“想他,想见他,为何不去?”
天际之上,传来凌虚真人的轻叹声,他缓缓降落在沈剑心一旁。
“大长老,我只是不想他步入后尘。遥想当初,大哥,包括我,听到仙人两字。那不是壮志比山河,雄心比巍峨高山。可最后呢?”
沈剑心一转手腕,上方的屏障被打开。雪纷纷而落,在他身旁一直飘飘落。
“唉!剑心,你可知道观棋....
沈剑心单指,指向屏障外的山巅,淡淡地开口道:“大长老,不必再说。你看那雪巅之上为何物?”
凌虚真人目视而去,疑惑地开口道:“梅花?”
沈剑心单指一点,那梅花之上,盘旋的深雪,随之倒塌。
掩埋了那梅花细枝。
可在那顶端的枝头上,独立于枝头的梅花,仍是向上挺起胸膛。
枝体为他撑起最后的倔强,深埋于深雪之中。
可即便再怎么摇摇欲坠,可他却仍是如此。
在那冷冽的寒冬,矗立生长。
“梅花,梅花,厚雪想要把你掩埋,可你却是逆境而上。比起那娇艳的花草,这矗立雪巅的你,不是更为倔强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凌虚真人抚了抚胡须再次看向那孤立生长的梅花,花瓣展开细小洁白的花正在开放。
可他却是面露苦涩,回想起少年那张坚定不移的脸,那坚定的话语。
他再次叹了口气,双手负于身后,开口道:“观棋,会去问剑。可就三月时间,你当真看到如此,他...
沈剑心单手一点,一朵火光浮现在上方,一张古老的棋盘浮现在两人身旁。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你我都未冲破此层枷锁,可他却不一样。”
沈剑心手执白旗开始下了起来,凌虚真人再次叹了口气也随着执黑旗。
“路由他自己选,只要他选择了这条路,即便是拼了命,我定护他周全。可万事都得靠自己,你,我都不过只是他成长起来的后盾,一切都需要他自己走,不管是生还是死,这条路就是如此残酷。”
他的头逐渐低垂,目光透射而下,看向那沈剑峰顶的练武场。
那些新晋弟子,有的沾沾自喜、有的开怀大笑、有的相聚在外喝着酒,欣赏着那朦胧月色、有的还在坚持着打坐修炼....
那些坚持打坐修炼的弟子们,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逐渐变得稀少。
剩余下来的弟子们,被那些玩闹的弟子影响,也随之一起相聚而欢。
最终,只剩下那孤寂的月色。
他们一开始,都抱着能加入宗门,寻求长生,求问仙路为目的。
可当进入宗门之后,更多人为此变得傲慢,为此变得消沉。
短暂的成功所造成的欢乐,逐渐使得他们忘记了到此来的目的。
随着一个,接一个的相聚,相论。
踏寻仙路,寻求长生,便在他们的脑海之中,随之消散。
只剩下,山峰下的一人。
.......
此刻的李观棋一直盘坐在榻上,在脑海中,白衣剑灵手持长剑正在教他领悟青莲剑诀。
“屏气,运转全身灵气于四周,最后汇聚于身后。”
一次!
二次!
三次!
......
可李观棋却是接连的碰壁,就连那灵气运转,都是无比的生疏。
这可把白衣剑灵气的鼓着脸,看着李观棋那笨拙的模样,他斥声道:“放空心神,你的心不稳。”
见状李观棋,开始吐息着气息,让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青莲一现,青莲化气。”
“李观棋,抛去杂念,心如止水。”
当李观棋紧闭双眼,想要努力跑掉杂念时。
在他心中,一具具焦尸浮现了出来,他们伸手拉着他的四肢,让他无法动弹。
在最后,白色的青绸丝断,李梅离去的画面再次涌入他的心脏。
那断掉的丝绸缠绕在前方的观棋剑上,紧紧地包裹着。
最痛苦的是,消失了的东西,它就永远地不见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却偏还要留下一根细而尖的针,一直插在你心头,一直拔不去,它想让你疼,你就得疼。
呼哧!
呼哧!
李观棋开始喘粗气,全身开始颤抖,双眼流下血泪。
扑通!
扑通!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那焦骨犹如一道道枷锁束缚着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