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旅客您好……请问您具体需要使用多长时间呢?”
“短则一小时,长的话两、三小时都有可能。”关池神色无波坦然说道,并在乘务员作出反应前侧身进了厕所,然后咔哒一声锁上门。
乘务员大约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职业微笑瞬间产生了裂痕。怎么头等舱的座椅还不如厕所马桶坐着舒服吗?
她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转头看向其他几位客舱乘务员。其中一位冲她比了个手势,她立即反应过来,转身去敲卫生间的门。
“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药物吗?或者医生……”
“不用。”关池的声音传来,听起来闷闷的。
空姐欲哭无泪,再度求助地看向其他乘务员。
另外几人无奈地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头等舱的旅客,谁得罪得起。好在还有另外一个厕所,只要别再有人提这么奇葩的要求,仅今天头等舱这几人应该也应付得过来。实在不行还有商务舱和经济舱,总不至于叫人拉裤子里就是了。
关池在卫生间打了两把游戏,确定没人再来打扰,这才进了不夜刀连接的因果境。
视线陡然从明亮坠入黑暗,关池不得不闭了片刻眼睛,这才适应境中环境。
竟然是室内——关池皱起眉头,心中产生不太好的预感。
这很少见,意味着线主绝大部分时间只能在室内活动。不是不愿,而是客观条件不允许离开。比如监狱中的囚犯、精神病院里的患者,或者无法离开病床的病人。
关池在黑暗中挪步找门,顺着墙壁摸了一圈,终于摸到不同于颗粒水泥的坚硬粗糙质地的东西。
但不是门。
他屏息后退两步,本能地远离那滑腻粘稠,还带着温热触感的不明物体。关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是血,但没有血腥味,黑暗中也看不清是不是红色。
那东西虽然有体温,但明显比正常人类的体温低,而且没有呼吸。
——新鲜的,尸体?挂在墙上?
关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来这里发生过一些,现代文明体制下不应该发生的事。
越过那具疑似尸体的东西,关池继续顺着墙边摸索。于是摸到了十一个同样触感的东西,只温度不同。
走完三面墙,他对这个空间有了大致判断。
应该是类似刑室的房间,墙壁没有刷漆,只有粗糙的水泥颗粒涂层。没有窗,估计灯光也是由进来的人随身携带,他没有摸到电灯开关。
三面墙一共挂了十一具尸体,都是双手高举向上,腰部和双脚脚腕被钢铁质地的光滑条状物紧紧扣着。如此固定在墙上,除了脖子能转,其他部位都挪不了分毫。
关池怀疑自己穿越了,这地方是被现代法治社会抛弃了吗?
十一具尸体——不对,按每具尸体的间隔距离算,应该捆了十二个人,可能还有一个没死透,所以没出现在这个因果境里。
这到底是什么人的境,对应的现实世界又在哪里,线主本人究竟是加害者还是被害者,还有多少人在这个地方将死未死。
关池神色阴沉,心底涌现久违的焦躁。
他深呼吸一口气,这个状况应该不是业师造成的,没有哪个业师敢罔顾因果到这个地步,哪怕是地狱道业师。他屈指顶了顶自己的额角,想将这莫名其妙的焦躁压下去。
在最后一面墙上,关池摸到了门,里侧没有把手的特制金属门,只能从外侧开。
他轻叩铁门,寻找敲击声响有异的地方。这门既然杜绝了从内侧打开的可能,外侧就一定有锁。门锁所在的位置,敲起来声音会不一样。
这门是双层中空的,敲击的声音在静谧空旷的房间显得格外清晰。
“铛铛——铛铛——咚咚——”
关池敲了几分钟,终于找到门锁的位置。
只见他掌心浮现一股肉眼可见的雾状气体,那气体飞快包裹着他的指尖,并以四指为中轴凝出一个尖锐的三棱锥形状。
就在关池抬手打算刺穿门锁的时候,铁门突然发出哐当一声钝响。
——门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