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甚。“嬉喜楼”烫金匾额底下。小瞎子，抱着老鸨脚踝，那双七彩洒金的眼睛，一个劲儿啵灵啵灵地魅惑相。

“起开！还飙演技呢？小瞎子。我看你是飙上瘾了吧？你是打小飙到大！我是打小背黑锅！……这回决不！禀大王！‘嬉喜楼’老鸨。就是小瞎子指使阿熊溺死的！……哼！”

羽魅使出平生蛮力，直把小影子重重推倒。一声闷响，小影子额角狠狠撞在廊柱上。霎时血流如注。霎时惊惧一片。

“来啊！快拿镔铁锁链来！快将羽魅疯子锁了！打入雪线神宫！……还有！将那孽畜九尾狐。一同锁啦！打入万丈雪窟！……但凡，羽魅颠倒痴狂。十成十就是这狐精挑唆的！”

飞锦一面急召锦巫。一面跑下王座，紧搂住小影子，又抚又吻。万般心疼，泪水扑簌。

“母亲！孩儿错啦！孩儿认罪！……阿九无辜啊！阿九无罪啊！……母亲！饶过阿九吧！万丈雪窟。阿九。阿九会冻死的呀！……母亲！孩儿。求您啦！……阿九会冻死的呀！”

侍卫。只一见飞锦斗篷底下，莹莹血光闪烁，不知又有多少颗人头，去喂那总也喂不饱的七彩锦鳞翅。

哪管羽魅喊破嗓子，镔铁锁链捆成粽子，扛起来直奔雪线神宫。

“无妨。擦破点皮儿……倒是被羽魅，那股子癫狂劲儿，活活惊吓着了。也无大碍。缓醒过来后，几副汤药。明早立好！……大王。安心就是。老奴有数。”

锦巫。又跟贴身侍女们，紧叮嘱了几句。这才命人将晕厥不醒的羽影抬回公主寝宫。

“你‘有数’？从头到尾。就是你个老阉货作妖作祟！……说好的。等我出关再议。你却趁我闭关之机。一个劲儿拱火！羽魅那小脑袋瓜子。哪禁得住你挑唆？……飙演技。锦羽无出其右者。昂？老阉货！……呸！”

飞锦重回王座。抻着锋锐指尖，捻起锦巫光溜溜的下巴颏，照着油腻粉嘟的肉脸上，狠狠啐了一口。

“是。是。老奴罪过……可。可也瞒不住了呀！凭空三千少女失踪。幽幽众口。总要敷衍敷衍。再则，羽魅大公主，借此树信立威。不也挺好的嘛？……大王。消消气儿先。”

锦巫。决绝不会放过一次，独处飞锦的机会。何况，竟是鼻尖对鼻尖的机会。

当即假迷着瘫倒。抱起飞锦脚踝。一个劲儿贴上粉嘟肉脸。一个劲儿去蹭绣鞋脚面。

“道理。我懂。可小影子，但有差池。这笔账。我是找羽魅算？还是找你个老阉货算？……明知羽魅心眼儿毒，她非要带小影子下山。你也不拦着点儿！……故意是吧？”

飞锦。眼睛微阖着，兀自极受用的状态。索性翘起二郎腿。索性就让锦巫抱个够……怪可怜见儿的。只当赏他一把干瘾。

“老奴。就是故意的！老奴。倒要看看。下山姊妹俩。上山回来的，究竟是姐姐呢。还是妹妹！……老奴的‘故意’，对也不对呀？……昂？亲亲我的大王！”

锦巫。满心满意地享受着飞锦的恩宠。一只眼睛，紧瞟着神色，一只手伸进袍襟。

“哦？结果呢。结果姊妹俩。平安返回锦羽王庭。而且，脑筋灵光。杀伐果决。我很满意！……你满意吗？老阉货！”

锦巫。毋庸征询飞锦脸色。径自一个愈发恣意舒服的姿势。粉嘟肉脸竟就搭在飞锦膝头。

“不满意！初潮之夜，见了分晓。姊妹俩，谁也不会就此认命！……这局。你满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