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鸣哪顾得上舞弄虚空啊。早也被七彩锦鳞翅,烧得空空如也。
焦红苍穹里,许鸣只萤火虫般,弱弱地闪了那么一下下。
飞锦脊梁里的两支七彩锦鳞翅,扶摇徜徉,无边无际。
瞄准湛蓝星球,汹汹卷来。裹住她,烧了她,扼杀她……这个叫许卓的百日婴孩。
“大王息怒!大王饶命!我儿许卓。百日婴孩。不知何时何事得罪大王!求大王明示!……奴婢蚩蝉。为我儿讨命!”
蝉眼。早也烧得不成鹰相。羽翎烧掉大半。脖子烧秃一圈。阿婵。跨在蝉眼身上,早也烧得没了人样,眼眶淌血,两手紧握金刀。
“哦?倒打一耙啊你!我哪敢要许卓小命啊?是许卓要我飞锦老命吧!……好端端地。雪线神宫闭关清修。许卓这小孽障,三番五次,闯我魂域,搅我。搅我……你等等,我笑会儿先……哈哈哈!……哈哈哈!……卓儿。小兔崽子!”
飞锦挠了痒痒肉似的,只顾笑得肚皮直颤悠,哼哧哼哧。
可她脊梁上的两支七彩锦鳞翅,却仍一副烧天烧地的穷凶架势,烧向湛蓝星球。
“卓儿。卓儿……这小兔崽子!净跟我躲猫猫来着。一会儿她自个儿撅个屁股冒个泡儿。一会儿骑着小麒麟,俩小人儿,合伙折腾我!……闭关!清修!神宫!女王!懂啊?”
飞锦瞄了一眼,顷刻间就要燃爆坍塌掉的卓儿魂域。转而冷冷地瞅着,满腹狐疑,一脸无辜的蚩蝉。
“卓儿。她……哦不!许卓。许卓这小兔崽子。不过百日呀!陛下您。您会不会……会不会。搞错了呀!”
蚩蝉。稍稍松缓下来。可脑袋还是胀得密不透风。死活不敢相信。飞锦。卓儿。小麒麟。娘仨玩儿上瘾了。
“‘搞错’?来来来!卓儿娘。跟我回雪线神宫。看看卓儿她俩。咋折腾我的!……我!锦羽女王!懂啊!”
飞锦缓缓收起七彩锦鳞翅。卓儿魂域。渐渐冷却。渐渐远行。渐渐安详。
皑皑雪线。凛凛神宫。怎么。满眼满山。尽染湛蓝。
蚩蝉。忍不住噗嗤噗嗤直笑。忙不迭地,又作揖又磕头。
卓儿。这小兔崽子。愣是凭她自个儿的小欲念。神圣禁地,竟真让她信手涂鸦个遍……这玩意儿。该咋赔偿飞锦呢?
“姨姨!……啊呜……哈……啊呜……姨姨!”
卓儿。趴在女王的锦榻蒲团上。爬来爬去,滚上滚下。嘴角淌着一提溜哈喇子。神宫静室,哪哪都沾了奶腥气。
“哈哈!卓儿。想姨姨啦!……姨姨也想小人儿啦!”
飞锦。卸下血红斗篷。抢前几步将卓儿抱进怀里。
“陛下。您饶过卓儿吧。我领罪就是。任杀任罚。蚩蝉,绝无二话!……女王陛下!”
蚩蝉声色决绝坦荡。匍匐跪地。
“捎话许鸣。墨蚺瞎了一只眼睛。不是不罚他许鸣。看他救山儿份上!扣下卓儿灵兽。就算告诫……彰河两岸。还轮不到他许鸣恣意挞伐。”
飞锦。吮了好几下卓儿脸蛋儿。才将小人儿送还蚩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