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眼垂下脑袋,亲昵地贴贴蚩蝉脸颊。悄悄耳语了一通。
“真不知这废物好哪啦?简单。保证这货,废物进去,废物出来。”
“嘿!满祭祀峡谷的野鸡野兔,都快逮光了,全伺候你蝉眼了。连你也损我啊。那行吧。凡夫俗子的魂域,我可不去……要闯。就闯疆王连疆的魂域。就咱仨。看谁才是‘废物’!”
幽祀。蚩蝉。连疆。锦羽的飞锦。金矢的归央。浪巫的蚩庐。还有什么地府城邦的邪渊……彰河两岸的顶级大佬们。不挨个儿跟他们真刀真枪干一票,这排行榜该咋出炉呢。
“各位。您且忙着先。幽眼喊我下棋呢。推了几次推不过……我看咱仨,还是各玩各的安生些。回见吧。”
蝉眼一听连疆,脖颈上的一圈翎毛就炸开了。驮着小山般的身子朝洞口方向,决绝蹒跚而去。
“蝉眼!给我站住!简直比许鸣还废物啊你!连疆有啥好怕的呀?又不是没闯过……回来啊你!蝉眼!当心我断掉你的荔枝酒!……你走吧!哼!”
向来骄蛮的蚩蝉,脸上实在挂不住。况且许鸣在理。少了灵兽镇守的魂域,一点也不刺激,亦无炫耀之处。
“唉!荔枝酒啊。荔枝酒。谁叫我就这么点小乐子呢!让你个掌酒的小祭祀欺负死啦!……行吧。疆王魂域。走着。”
蝉眼的漆黑巨翅里,寒若冰窟。寒似易水河畔的凄凄遑遑。
许鸣吻着蚩蝉。那沁心彻骨的幽兰之香,登时搅得许鸣失了方寸,乱了心绪,眼眶一下子竟湿了。
“哎呀。许鸣。干嘛呀!生离死别啊你!不然。今儿算啦。我听你的……反正呢。以后呢。阿蝉我呢……啥都听你的!”
阿蝉娇羞着,直往许鸣怀里蛄蛹。这辈子,兴许还没哪个男人肯为她哭鼻子吧。许鸣算独一份。阿蝉对他,愈发金贵得很。
“阿蝉。咱俩在一起吧。”许鸣兀自冒出一句。
“傻啊你!离开我。你去哪?不许胡诌!”阿蝉玉指紧压住许鸣嘴唇。
“我要不图几口荔枝老酒。简直糟践耳朵!……告饶先!”
郁闷以极的蝉眼,哼哼哧哧地扇动黑漆巨翅,搅动天地玄冥。护佑两人元神,堕入连疆魂域。
“许鸣。一等一要命的法门。记住咯。凝住元神。抚平心绪。静息吐纳。万万!切切!……连疆的灵兽镔铁鳄,匿身无尽幻象之中,镇守主人魂域。”
蚩蝉眉头紧锁,脸色铁青,一副从未见过的如临大敌状,惹得许鸣又要笑场。
“不是。阿蝉。蝉眼干不过镔铁鳄呀?诶。说真的。果然他俩掐起来,谁能掐死谁啊!……好奇!期待!”
许鸣不以为然。一个劲儿打量这身儿血戎族装束。一个劲儿地嘚瑟着。
蚩蝉上下一袭紫色紧身短打。背插柳叶双刀。
许鸣也一身黑色短打装束。腰间挎着的家伙什趁手极了。一口至臻至美的青锋长剑。
蝉眼,自然也匿身幻象。无形中的一声烟酒嗓子,“那咱仨就……开闯吧!”
许鸣只觉眼前黑白明暗,光怪陆离,瞬息间亿万次交替后,大幕这才徐徐拉开。
“啊!不会吧!嗜血骚浪狂魔疆王的魂域?……连疆怎么这副臭德性啊!什么玩意儿啊?‘天青色等烟雨’呢!……妥妥藏着一颗少女心啊!……退票!退票!退票!”
许鸣气得哇哇怪叫。蚩蝉急得紧捂他嘴巴。捂也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