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拉车的健马嘶鸣着向前飞奔,车轱辘发出不堪重负的喑哑声音。
“少爷,这样能行吗?”老萧疑惑的问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不是说‘必有所报’吗?我请他去家里‘做客’有什么不行?”
原来刚才君博远听了老萧的话,有了这样一个计划:以请道士做客为由,把他带回君家。若是在他暂住期间君家遭难,正好可以请他助君家一臂之力!
对于这个计划,老萧有些犹豫:“少爷,且不说那道士会不会跟咱们回家,就算是把他请回家里,万一出事的时候他袖手旁观怎么办?我觉得咱们还是按老爷说的,去二小姐家吧。”
“老萧!君家正是生死存亡的关头,我身为君家长子怎么能临阵脱逃?若真是毫无办法也就罢了,眼下有机会让君家度过劫难,我们怎么能轻易放过?如果你不想回去我也不强迫你,行李中有些银两,你拿上走吧!”
萧教头被君博远说的目瞪口呆,不知道少爷为什么忽然这么勇,似乎变化有点大,无奈说道“少爷,我老萧岂是忘恩负义之人?君家待我不薄,若能帮君家度过难关,我一定尽力,您这激将法实在没必要。”
君博远尴尬一笑,萧教头不愧是老江湖了,用激将法来激他属实是有点班门弄斧。但现在想要度过难关需得团结一心,有这一番话想必老萧不会再提离开了。
……
君博远扒着车窗不停向外望,追了许久还是不见道士人影。难不成追错了方向?正焦急时,传来老萧的声音:“少爷,他在这!”君博远转到老萧那一边,只见路边的树荫下,一个人正躺在大青石上休息,正是之前那个道士。
君博远赶忙下车,整了整衣冠,缓步走到近前,朗声说道:“小子君博远,与道长有缘相逢,想请道长到我家做客谈玄论道,以尽地主之谊,不知道长可否赏光?”
那道士没有反应,依旧躺在大青石上睡觉,君博远便又大声说了一遍。道士依旧没有动静,好似睡的沉了。
如此再三,君博远已经耐不住性子,大步向前就要叫醒他,老萧赶忙上前一步拦住君博远:“少爷,既然道长没睡醒,我们就在这里等一等吧。”
老萧回了车厢取了个布垫,在阴凉处放下,请君博远歇息,自己则四处查看了一番,然后站在一旁守护。
在树荫下盘腿歇息中,君博远不由得好笑。以老萧的功夫,不说有人在他身边大声说话,只要走近他三丈就会被察觉,而这个道士的功夫远在老萧之上,怎么可能对他们的到来毫无察觉?不过是掩饰罢了。
短短时间他对这个道士已经有了一个心理画像:此人武功高强,想必不会缺少钱财,但是竟然光天化日抢别人的酒喝,但看他面有愁苦之色,又不像游戏红尘不拘一格的人,一定是心中有事不得排解,所以才会做出出格的行为,但事后又因为违背自己的行事准则而心中有愧,所以才会说出‘日后必有所报’的话。这番分析,也是君博远邀请道士的机会所在。
日渐西斜,月已东升,马上天就要黑了。
老萧来到君博远身边,升起一团篝火。君博远、老萧、车夫小李三人围坐在篝火前取暖,小李烤了些干粮分给三人,考的焦香的干粮配上君家大厨特制的肉干,吃起来还是很下饭的。
吃饱喝足后车夫小李就去休息了,不一会就传来响亮的鼾声。
老萧在君博远对面,沉声对君博远说道:“少爷,你打算在这里等多久啊?”
“等到他醒为止。”
“少爷!你有所不知,我们武人内功有成,就能让自己进入龟息状态,咱们就这样等,若是那道士睡个十天半个月才醒,岂不是什么事都耽误了?”
“无事,那我们就等他十天半个月。”君博远此时反倒冷静下来,缓缓地说道。
“少爷……”
其实君博远并没有打算真的在这里等很长时间,眼下离禹余教之人给的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明日那禹余教道人就要去找老爹要回复了,如果在这里耽误太长时间恐怕就是把人请回去黄花菜也凉了。他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是讲给那道士听的,他相信那道士哪怕是在假寐也一样能把周围的动静纳入耳中,所以他要让道士相信,自己是下决心一定要把他请回家的
“老萧,今晚你我轮流值夜,一定不能让道长感觉咱们怠慢了他!”
“唉……”从背对着二人的身影处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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