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风雪过后,便是除夕,家家户户都要准备过年的物品。
厨房里,阮青竹等人在帮助姜一行准备食材,声音吵吵嚷嚷。
谢长歌站在厨房外,指尖动了动,目光悠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后,他并没有踏进厨房,折身返回亭园。
亭园位于山内东北角,离厨房很近。
他踩着细雪而入,凉风被挡至门外,随着关门声而落的,是一股袭来的暖意。
坐在暖炉旁,随手翻阅文卷。
起身取下肩上的披风,将细雪抖落,晾至一旁。
而后又坐回桌前继续批阅文卷,亭园夜里日日烛火通明,昼夜不息。
以为今日师兄会早些休息,没想到路过亭园,谢师兄的亭园里依旧烛火通明,显然这人还没歇下。
“咚――!”
寂静的庭院中,沉闷的声晌惊起屋外飞鸟乱窜。
谢长歌从地面站起身,拍拍衣摆上的灰尘,整理好衣物。
外面锣鼓喧天,锁呐不绝。
开窗瞧了一眼,收回目光与视线。
四处皆是红绸满屋,一片喜庆之色,甚至有人跑到他屋前打打闹闹,平静地关上了窗。
明明是喜庆之事,为何他会梦到……
难道是有何预警。
想不通此事,便不再去想。
但外界的声音还是没法隔绝的,例如听到南宫师妹的声音:“大喜之日,谢师兄怎么还是待屋里。”
“不知道啊。”不认识的女声晌起,“他不是向来如此。”
南宫师妹:“师兄好无聊。”
谢长歌视线从窗外落回桌前的案卷之上,抬手合上窗。心无旁鹜的批改公文。
阳光微熏,照耀至洁白的纸张上,瞧着有些泛黄。金黄的辉光透过敞开的屋窗,倾洒至他的侧脸上,抬臂遮了遮。
将窗半掩半开,挡住一部分的光晕。
“师兄――!”
有人在窗外喊了一嗓子,谢长歌没理。
“谢师兄――!”
那道声音再度晌起,他搁下笔,换了本书翻阅。
“谢、兰、亭!”
那声音乍晌不绝,开始直呼其名。
谢长歌扶了扶头,便听到窗旁树上有树叶抖动的声音。
原是有一个姑娘从树上翻了进来,趴在窗上“你这是做甚,好好的门不走。”
那姑娘理直气壮的反驳:“你又不给我开门,当然只能走窗。”
谢长歌也不生气,心平气和的跟她讲道理,劝道:“行行行。你先下来,也不怕摔了。”
走到门边把门打开时,穿着浅蓝襦裙的姑娘径直窜了过来,他关紧门回到原处时,那姑娘自顾自的倒了杯茶,一副主人做派。
“你找我做甚?”
坐回桌前,抬袖拂开书卷去查阅文卷,没注意到她的表情。
柳清月的声音在上方晌起:“难道没事就不许找你?”
谢长歌头也没抬:“可以。”
“那不就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嫌弃我。”
没收到回答的柳清月把书从他手底抽走:“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听。”谢长歌看着空了的桌案,实在拿她没法,“把书还我。”
柳清月将书抱在怀里:“就不还。”
她鼓着脸一副“我就不还”的态度,你能拿我怎么办!
谢长歌坐直身平视她:“那你要说什么。”
柳清月撑着侧脸,肘抵在桌子上笑嘻嘻:“陪我玩。”
谢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