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令人放松的夜晚,他想到。
想法刚刚升起,被寒风拍的哐哐作响的窗户后就传来若有若无的呼救声……
“……有……吗……我……救命……”
兰戈下意识竖起耳朵,心底升起一丝不耐,他抓着酒瓶从窗户往外看了一眼,只见昏惑的夜色中踉踉跄跄走来一个人,那人喘息着深吸一口气,然后一晃后就一头摔进烂泥里。
“……见鬼了。”
酒瓶被粗暴的撂在桌上,瓶底受不了这种对待,它裂开了。珍贵的烈酒流的半桌都是,兰戈正在急匆匆从墙上的钉子上取挂着的双管猎枪,他举着双手回头一看,桌面上的惨状让他深吸一口气。
“见鬼了!”
“碰!”
大门被兰戈一脚踹开,他神色阴沉的举着双管猎枪扫视着周围,只见一个人影正面朝下趴在泥坑里。周围则安静的只有风声。
“嘿,伙计!让我看到你的双手!能听到我说话吗!让我看到你的手,否则我是不会过去的!”
双手攥紧猎枪,兰戈试探着喊话,那人毫无回应,过了半晌还是头朝下趴着一动不动,再这样下去他会溺死在烂泥里的,兰戈犹豫了一下,还是跑过去翻过泥坑里的何西阿,清理了一下他脸上的烂泥后一手拉住领子把他往小屋拖去。
“见鬼的,伙计,遇见我算你运气好。”
兰戈把双管猎枪甩在后背,一只手握着腰间枪套里的左轮,一只手发力将何西阿拖过门槛。
西部世界,出门在外要留心你遇见的每一个陌生人,十八世纪末的这片大地仍旧流淌着狂野之血,荒野上的人们比起法律更喜欢用枪管说话,道德对他们而言往往是一件奢侈品……所以和眼前这种看上去就自带麻烦而来的人接触必须慎之又慎,虽然他刚才走到开阔地把人拖回来就已经是冒了很大风险了。
亚瑟的手指摩挲着步枪的扳机护圈,眉头紧锁,他看着下方营地驻扎的警员把何西阿拖到了小木屋的门口之后就没再动他反而自己又缩回了屋子,目标脱离射界这不禁让他内心感到一丝烦躁,耳边还萦绕着乌诺的小声碎碎念——
“……blood for the blood god……”
细碎而又急促的神经质般的低语更提升了亚瑟的血压,他恶狠狠的回头瞪了一眼乌诺怒道:“闭上你的嘴!”
乌诺悻悻闭嘴,有些尴尬的压了压帽子,继续和亚瑟趴在山头上往下看。他只是想整个活舒缓一下自己的心情,还被亚瑟骂了。
唉,穿越者的割裂感这不就来了嘛。
就在这一转头的片刻功夫,亚瑟惊觉木屋门口的何西阿已经不见踪影。
“……乌诺,何西阿在哪……”
亚瑟的声音压抑而干涩里面听不出什么太多的情绪,但乌诺猜眼前的大胡子多半是生气了。
“他爬起来进屋了,就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