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呃,我,我很好,是的,我很好,咳!”理查德·费勒斯清了清嗓子,想要摆出一副体面模样。
直到他看清对面那人后,便又泄了气。
短短时间内换装完毕的何西阿看上去像是个老牌绅士,衣着低调且奢华,像是真正有格调的成功人士。奢华的蓝色真丝马甲上用深蓝色的丝线绣着繁复的花纹,黄金的表链挂在马甲两侧,脚上踏着一双黑亮的皮鞋,裤子则是高档的西裤,外套或许是因刚才可能存在的拉扯而有一些褶皱,但一点也不影响眼前人的气质。
他的脸上有着一些皱纹,那些皱纹凑在一起虽然有些影响他的外貌,但更让人感到岁月的沉淀。
至于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深邃而又睿智的眼睛。理查德·费勒斯感觉自己似乎在这双眼睛前无所遁形……
当然,实际情况并没有这么离谱,刚才的遭遇让他暂时无力细想此刻的状况。
“你好,先生……你有看到一个身高大概一面八的大个从这里经过吗。”
“呃,是的,实际上……他刚刚撞了我。”
“好吧,先生,容我为你的不幸遭遇致歉,那是我一个不成器的远房表亲。”
何西阿略微一顿向人群中张望一番,似乎想找到他的那个所谓的远房表亲,然后像一个真正的绅士那样伸出手帮理查德拍了拍身上的土。
“今天不是什么好日子,但……我想我们可以去酒馆喝两杯。作为糟糕一日的些许慰藉。”
理查德·费勒斯面对他心目中成功人士的邀约根本没想过拒绝,再说了只是喝杯酒能有什么呢,在这个没什么娱乐的年代每个男人都爱在酒馆小酌一杯。
哦,我亲爱的远在天国的睿智而富有远见的父亲,或许我今天将面对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份机遇,感谢您的教诲……理查德如此想到。
不多时,二人就进入了酒馆。
由于乌诺先前的超级畅饮大赛,此刻的酒馆内气氛任旧热烈,人一多之后不论是快乐还是悲伤都会变得比独处时持久许多。
“来一份腌鸡蛋,再来两瓶肯塔基波旁威士忌。”
何西阿点菜后招呼理查德入座,很快盛在玻璃器皿中的腌鸡蛋就和两瓶威士忌一起送到了理查德面前。
“这……”
理查德·费勒斯看着眼前形似大号高脚杯的容器中沉浮的腌鸡蛋有些发愣。
“腌鸡蛋,西部人中比较流行的下酒菜,QQ弹弹酸甜爽口,不可不品尝。”何西阿率先捞起一个送入口中,一口威士忌一口蛋。
甜口的腌鸡蛋可以很好的压住饮酒后窜上来的火烧感。
只是肯塔基波旁也是甜的,两个一起吃稍微有些味觉上的不平衡。但老美利坚人在美食荒漠中坚持了这么多年,这点小事完全不放在心上。
干就完了。
理查德·费勒斯和何西阿谈天说地,气氛愈发热烈,酒劲逐渐上头。
酒过三巡,看上去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何西阿突然拉着理查德·费勒斯的手,开始大倒苦水。
“费勒斯老弟……你是,嗝,不知道,老哥……老哥我心里苦啊。”
这突如其来的一手直接又给理查德·费勒斯整楞了。心说这是哪一出,再看眼前老头满脸的红晕和朦胧的眼神,一身酒劲当场化做冷汗消失一半。
“我……我那表亲,好似那贱……贱婢!!”
老头喋喋不休不撒手,嘴里骂骂咧咧。
“他就是个烂赌鬼,当初……当初……嗝……看~~~~他,可怜!拉他一手,谁知道……”
“谁知道他是个……烂~~~烂~赌鬼!!!”
老头情至深处,拉着理查德大叫。周围的人有些奇怪的看了过来,理查德·费勒斯尴尬之下酒又醒了三分。
何西阿还在继续。
“他赌光了田!他……赌~光了地……他赌没了老婆……”
“就算这样,就算这样!”
何西阿极致悲愤。
“他还不收手!”
他猛的一拉理查德,在他耳边悄声说道。
“他偷走了我的……我的……”
咚!何西阿不说话了,老头一头砸在桌子上,醉晕过去。
“偷了什么?”理查德不由得问到,老头话说一半让他感觉自己好似被鱼刺卡住喉咙,浑身刺挠。
“说啊,他偷了什么?!”
“偷了……我的……地契……我辛辛苦苦拼搏了一生的……积蓄……”
老头梦呓道,理查德·费勒斯的酒这下完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