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上那火柴盒大点的地方能干哈呀?你上我这嘎看看就知道了,这边老好了!”
苹苹的眼珠滴溜一转,“要不这么地三姨,你先借我四万,我再找二姨拿三万!”
“嗯...这...这么地吧,我跟你姐商量一下,晚上给你打电话。”
挂了电话,苹苹脸上闪着喜悦的光芒:“三姨想要利息,她指定会给我!”
“你三姨对你挺好的。”余早笑笑,把牙刷放到地上开始洗脸。
“她可会算计呢,我姥爷的钱都让她卷走了。”余早没抬头,听着话音里有气愤。
苹苹家里没什么钱,她爸爸是一个普通工人,妈妈在超市做收银员,她有三个姐姐,一个在念大学,两个已经工作,负责承担学费和日常花费。
苹苹家里虽然没钱,但是她三姨家有钱。
其实这钱也不是三姨家自己挣的,凭他们怎么可能攒下60万?
这钱是苹苹的姥爷留下来的。
苹苹的姥爷前几年车祸去世,事主和保险公司赔了些钱,除却丧葬费用外,剩下60多万。
按理说这钱应当是苹苹家和二姨三姨家平分,但苹苹他爸妈觉得这是拿命换来的钱不想要,三姨和二姨走的近,私下就说好了怎么分,没有端到台面上来聊,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熄灯后,余早在脑子里把今天所有细节过了一遍,收集着有利的信息。
这几天浑身酸痛,胳膊发麻使不上劲儿。
余早总会在某一瞬间毫无设防的回想起那晚的歌厅,像按下了播放键,又按了快进键,又按了快退键,又按了慢放键...
错综复杂的情境在散场后以电影画面的形式播放,循环往复,大脑一直处在防御状态,分泌大量的神经递质。
不知道躺了多久,汪小雅的鼾声已在空中猛烈挥舞,如同一只大熊在咆哮。
忽然,苹苹碰碰她的脚。
“姐,你过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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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男人站在门口,都是生面孔。
一个男人拿着手电筒,打开铁门,努了努嘴,示意余早和苹苹过去,两个女孩听话照做,另外两个男人跟在她们身后。
门被轻轻关上的那刻,余早隐约感觉,要出事了。
外面乌漆嘛黑,没有光源,只靠着手电的昏暗照明。
光线明暗的切割里,人影恍惚,让人脊背发凉。
走过那么多夜路都没有觉得,夜晚还可以这么黑。
余早低着头,跟着苹苹,苹苹跟着前面的男人,越往前走蛤蟆的叫声越大,大到震耳,像是一场悲壮的交响乐,如泣如诉。
她感觉自己走在了一个巨大无边的黑洞里,无法直接看到,但任何物质一旦被其吸引,就会被无情地卷入进去。
它的引力极强,力量之大甚至可以吞噬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