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静主动对余早讲述自己的身世,她没见过父母,过年的时候偶有书信往来,她知道是父母不想要她了,说自己并不想念他们。
小静的男朋友是军人,每隔两天给他送一次晚饭,满满的米饭,一二两青菜。
余早见过那个男孩,一个穿着军装高高瘦瘦的背影,身姿如同挺拔的松树,两个人坐在旅馆走廊的木凳子上交流,没有声音,没有形状,却比任何实语言都打动人心。
小静看到余早在偷看她吃饭,大大方方的挥挥手,她的笑容很甜,像个被宠溺的孩子。
要走的那天,小静天不亮就起来,她想送余早到火车站,余早不让她送,她执拗地拉着余早的手,用手语对她说:“你不让我去,我就不让你走。”
余早问她会一直住在这儿吗,她说不知道,最近手工活少,可能会换地方。她向余早要地址,承诺一定会写信给余早。
想到那个支离破碎的家,余早犹豫了,还是给出了地址。
临别前,站台上,小静哭得梨花带雨,她教了余早最后一个手语: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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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要出个大单。”
苹苹端了一个蓝色的脸盆进来,把一条看不出颜色的毛巾扔进水里,随即开始脱裙子,然后是内·裤。
“是吗?啥大单。”余早正蹲在地上系鞋带,将苹苹雪白的大腿尽收眼底。
“看,老大给我的,10分钟。”苹苹晃动着手里的电话,“我要打给我三姨!”
苹苹大名叫张苹,家中有四姐妹,排名最小,最大的特点就是嘴甜。
她的性格非常奔放,爱穿裙子,对偶尔的走光并不放在心上,由于房间很小,可活动的空间又很有限,她几次脱衣服近乎贴在余早脸上,毫不避讳。
这点上,余早显得十分拘谨,整理衣服的时候会下意识的背过身,抑或用手臂遮挡前胸这类无意义的小动作。用苹苹的话说就是:都是女的,装什么呀。
“是啊三姨,是一个特别好的项目,百分百赚钱。”
“半年之内我翻倍还给你,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可以打欠条...”
“等我挣了钱就去京市,带上你跟姐姐一起去!咱们好好享受享受!”
苹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小嘴叭叭的十分厉害,余早听不完整,但苹苹的意思她能懂个十有八九。
“苹啊,不是三姨不借给你这个钱,是现在我也没钱。”
在苹苹眉飞色舞的解释后,三姨叹了一口气:“三姨也想支持你,但是真没钱啊。”
“三姨,我姥爷那钱不是在你那嘎吗?”
“你姐谈了个对象,你知道吧?头些日子刚交了首付,买房了。”
“啥?刚谈对象就买房了?”苹苹脸色一僵,在床边停止踱步。
“苹啊,不是三姨不相信你,咱家都没有干大事的脑子,也没有那命。”
三姨继续说:“从你太姥爷那辈开始,就是给别人干活,给别人干多好啊,不担风险,到月就打到工资卡里。”
“哎呀三姨,那不都是以前的事了吗,我现在在外面学到本事了,咱家也该出息一个了,这是光宗耀宗啊!”
三姨那边迟疑了一下,“你那嘎挣钱容易啊?你姐在县上每月能拿四千五呢,还给交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