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骑了很久,不知道多久,出了村口。
道路由窄变宽,行人与汽车寥寥可数,两旁茂密的大杨树枝条修长,呈现不规则的延伸。
此时,暴晒感被减弱了一些,他们骑到了一片树荫下面。
在树叶间洒下的阳光,形成了一片片闪烁的光斑,它们似乎在嬉戏,又像在对她眨眼睛。
因为刚才的事不算太愉快,所以余早也没有继续跟何问路说话,余早不说话,何问路顶着骄阳蹬车消耗体力,自然不会主动跟她说话,于是两人就这样无言的欣赏风景。
大汉在他俩前面骑着,看上去只有两个,另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哪。
沉默归沉默,余早的大脑从来没这么忙活过,她有上百次想要跳车的念头,并在脑海中设想了多种可能:
1.她跳车了,抓住一个人求他救她,这个人不愿管闲事,摆摆手走开;
2.她跳车了,抓住一个人求他救她,这个小百姓势单力薄打不过恶霸;
3.她跳车了,抓住一个人求他救她,何问路说她有精神病或者说她是傻媳妇,再或者说两人闹别扭一场误会诸如此类,大汉作证,路人深信不疑地走开了;
4.她跳车了,抓住一个人求他救她,这个人正巧也是团伙的人,自投罗网了;
5.她跳车了,抓到一个人求他救她,他是好人,但被连累也抓回去了;
6.她跳车了,拦到一辆车求他救她,这个人和组织有恶劣勾当;
7.她跳车了,拦到一辆车求他救她,没跳好被撞残或着轧死了;
8.……
算了,还是别轻举妄动了。
一个没吃饭的弱女子怎么敌得过有备而来的成年男子?还是到了银行再找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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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问路把余早的身份证放在她手上。
然后,拉开了银行的玻璃门:“去吧。”
“不过去吗?那你等我吧。”余早径直走到窗口前,拉开椅子坐下。
她本以为要拿号排队,结果发现大厅里只有她自己。
这么小?
为什么这么小?
为什么这个银行这么小?
失落感袭来,她顿时心灰意冷。
不用拿号等位就算了,保安的年龄看起来快要退休了!
虽然手里拿着电棒,但那大叔穿着皮鞋的个头,还没有余早穿布鞋高,干瘪瘦弱的小身板若真发生打斗,她有点担心大叔吃不消。
余早在心里骂骂咧咧,现在的银行就职门槛这么低了吗...京市的银行保安都是年轻的壮小伙啊...
“您好,您办理什么业务?”
“哦,我想开一张卡。”
“身份证带了吗?”
“带了。”
余早眼波流转,她想好了,一会儿让她签字的时候,她就写: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