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生姿，这个词多用来描述女子，现在来形容余早的表情再精确不过，没办法，长得好看，形容词都能通用起来。

方一晨递过来一条毛巾，余早目光一扫想要拒绝，却自然地接过来。

早已熟络了，擦脚是它，擦脸是它，擦哪都是它。

洗完头太舒服了！有种整个脑袋都安静了的感觉。

只是洗衣粉的味道过于浓重，余早的眼睛被呛的睁不开，脑袋像是被单独摘下来放进了一间化学工厂。

唉，酶要在适宜的温度下才会有最大的活性呀，用冰水溶解会产生气体、会挥发，不过，这样的劣质洗衣粉，不管用什么水都不会有好闻的味道，有的用就不错了，要啥自行车。

深思熟虑之后，余早决定，还是洗个澡。

“师父，我想洗个澡，我都臭了。”

“洗澡啊，呃...我想想啊...”他顿时有些尴尬。

“你看这块布了吗，我们都是把这个拉起来，站在这后面用水管子冲的，没有热水。”

“哦...”余早盯着那块布，有些郁闷。

“你确定要洗吗？”方一晨低头看她，瞳孔一缩。

“嗯...想洗，”她迟疑片刻，“那个...安全吗？”

“嗯...可以，明天洗吧。白天水温高一点。”

“你会在这儿帮我看着吗？”余早抿了抿嘴。

方一晨有些走神儿，面前的余早，头发滴水，像被湿润的丝绸包裹着，有出一种细腻柔软的美感。

她的衣服黏贴在肌肤上，隐隐约约透过白衬衫看到里面娇嫩的皮肤。

方一晨做模特时候，什么嫩模没见过，脸蛋一个比一个美，身材一个比一个好，就算是在学校，也是前呼后拥的人群焦点。

可是，他没见过余早这样的女孩，准确来说是没和这样的女孩交往过。瓜子脸大眼睛，一股油盐不进的倔强劲儿，和那个满身风尘味的前女友不是一个路数的。

“师父？”

余早站在台阶上，光线昏暗，靠头顶上的那片月光辨认方一晨的态度，稀疏的月光色映出他棱角分明的面容，瞳孔深不见底。

“嗯？我在。回...回去吧。”

他在想什么呢，像被点穴了似的整个人定住...

算了，猜也猜不到，还要死太多脑细胞，他说了会在应该就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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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发的深了，仍旧没有睡意。

不知道为什么，余早总感觉要发生点什么，她在等。\u2028一直等到了凌晨四点，什么都没有发生。她打了一个哈欠，眼皮沉重。

下雨了。

雨稀稀拉拉的下了一上午，潮虫满地爬。

洗澡怕是无望了。

几个管事儿的来串门，他们是各个教室的头目，大肆渲染着自己那边的伙伴创造了多少收益，简明扼要的炫耀背后，流露出对权力的欲望。

“挣钱的黄金法则就是‘不择手段’，参透了，你就得道了。”

“不择手段？怎么个不择手段啊，哥，教教我。”申煦睁大了眼睛，黑眼圈出奇的重。

男人冷笑了一声，没有回复他的请求，挑起了另一个话头:“就你？不够狠，成不了大器。”\u20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