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怎么会在乎呢?我不过是一个被你抛弃的无关之人罢了……我是哭是笑,是悲是喜,你又怎么会在乎呢?”
说罢,姜听晚转过身朝着床边的酒坛走去,一边走一边带着几分反省的怨念道:“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儿子很乖,这些年无论我怎么对他,他都将我当做他的师傅,昨日他甚至还想拿自己的性命来救我?”
“可是他唯一的错就错在他的一张脸太像你了,每次看见他我就想起了那些往事,想起了你将我一个人留在婚宴上,让我成为了整个玄界的笑柄。而你却在那些时日与另一个女人诞下了一个孩子……你告诉我,你当时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将他交给我的呢……”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这样对我?……”
姜听晚坐在一堆酒坛中间,垂泪靠在床边,静静地没了声音,站在原地许久的木云终硬是愣了好一会儿。
虽说他早就知道姜听晚折磨自己的原因,可是如今还是第一次这般直观地听她说起这段痛苦的回忆。
他靠近她蹲在她的身前,试探地又唤了一声:“师傅?”
姜听晚听出了这句师傅的变化,相比于他刚进屋前的那两声少了两分试探和敌意。
“师傅?”
等到他又唤了一声,姜听晚方才缓缓睁开了眼,只是她方才喝的酒劲也上来了,眼皮变得沉重,连脸颊也泛了微红。
但心里却觉得刺激又兴奋。
因为她在木云终的眼里看见了成效,他动容了!
所以这场戏也该收尾了。
“是你?”于是,她又装作认出木云终的模样,故作无事地坐直了身子。
“师傅认出我来了?”木云终的语气带着几分疑惑,直视着姜听晚的眼神也像是在怀疑什么。
姜听晚心虚地捂着额头,躲过他的视线,却又忍不住透过指缝去看他的表情,赶紧问道:“你怎么来了?”
木云终这才微微低头,“白日承蒙师傅赐药,徒儿特地来向师傅谢恩。”
“不必了!”
木云终微微抬了眼,又一次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姜听晚的双颊也渐渐滚烫,许是刚才演得尽兴,不免多喝了几口,此时酒劲袭来,只觉得一阵眩晕,只得在心中提醒自己要赶紧在醉过去之前把剩下的戏演完。
当即便要站起来坐回床边,却一个踉跄没站稳差点跌下去,好在木云终及时扶住了她。
姜听晚有些诧异,但还是将手从木云终的手中抽出来,擦了眼角的泪痕,又故作不愿被木云终看见的姿态别过了头,摆摆手道,“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木云终的神情一怔,但还是在凝视了姜听晚片刻后低了头回复道:“是,师傅!”
他躬着身子一步步朝后退去,最终在转过身的那一刻,姜听晚抓住时机叫住了他:“云终!”
木云终驻足,正准备转过身来又听得她拦道:“你不必转身!”
姜听晚看着他的背影,双眼醉得有些迷离,但还是以极度真诚的语气说道:“这些年来,师傅一直沉浸在往事之中……直到昨日我才意识到我可能一直都做错了一件事……如果一切重新开始,你能原谅师傅吗?”
木云终的眉心微微一皱,下意识地瞥向了身后,一种复杂的疑惑在心头涌现,还没等得及他想好怎么回复,便又听得身后的声音及时传来。
“你也不必回复!”顿了顿后,“你去吧!”
姜听晚又一次摆了摆手,也解去了木云终此刻的无措,而他也真的头也未回地走出了房间。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姜听晚才卸下表演的姿态兴奋地站起来,五指一握:“手拿把掐!”
然而话音刚落,整个屋子都开始旋转了起来,咣当一声,姜听晚直接醉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