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次日的姜听晚刚睁开眼,绥九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带着明显的兴奋。
“水……”
姜听晚下床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桌边喝了一大壶水,昨日喝了许多酒,今日嗓子都干得快要冒烟了。
可刚喝完便觉得身子又重又乏,头也痛,嗓子也痛,就连肚子都咕咕叫了起来。
“光顾着演戏,我居然忘了我一天没吃饭了!”姜听晚在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意识到了这一点。
“可白望舒不是修士吗?一天不吃饭,也会觉得饿?”
绥九解释:“白望舒不会!但你会!你无法调动体内的灵气,所有行为便只会消耗身体机能,自然会饿。”
姜听晚听完整个人坐在地上的软垫上,欲哭无泪,“行!行!没关系,自力更生嘛!我接受了。”
姜听晚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好在昨日去找木云终时发现听风院里还有个小厨房,自己没什么厨艺,但是煮个粥下个面什么的,也不会饿死。
当即便鼓舞着自己爬了起来,软绵绵地走向了厨房,然而刚一走进便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吓得当即掉了头,蹑手蹑脚地离开。
“师傅!你醒了?”
木云终的声音依然犹如一个未知的炸弹一般响起。
他及时发现了她的逃离。
心里一惊的姜听晚停下逃跑的动作,立直了身子转过身来,嘴角扯过一抹尴尬的笑容:“啊,对,你一大早在这儿做什么?”
只见木云终的手里拿着蒲扇站在炉前,炉中的炭火已经息了许久,锅中正往上涌着阵阵水汽,像是刚刚煮好了什么。
姜听晚心中暗道:真是点背,要是被他发现自己肚子这么容易饿,是不是也算是露出了破绽?
还未来得及准备说辞,木云终的回答又一次带来一个坑。
“徒儿昨日见师傅喝了许多酒,今早特意为师傅熬了醒酒汤。”
木云终说罢,便从锅里盛出一碗来,端到姜听晚的面前。
一双眼睛落在她的身上,看得姜听晚发毛,一时竟不知要不要接受这碗醒酒汤。
修士喝醉了酒是不是根本不需要这样的凡物?
这小子是不是又在试探自己?可若是拒绝又会不会不识好歹了?
姜听晚正在心中思考着如何应对,木云终头上的数字又一次闪现。
900!
下降了?
姜听晚惊喜地眨了眨眼睛,经过昨晚的努力,这小子在看到白望舒的痛苦和听到道歉后,它——下降了!
天呐!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喜大普奔啊!
姜听晚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嘴上也以一种进可攻退可守的口吻回道:“既然你都煮了!我若是不喝便是辜负了你的用心。”
诶!我这话的意思可是为了不辜负你的苦心才喝的啊?可不是我自己要喝的啊!
说罢,姜听晚便伸出手去接木云终手中的醒酒汤,清汤寡水的,但有的喝总比没有强。
然而刚一入口,便烫得她吐了出来,“好烫!”
“师傅恕罪!”木云终连忙接过姜听晚手中的碗,跪在了地上。
姜听晚用手遮着伸出来的舌头,看着地上等着受罚的木云终突然意识到,这小子的试探原来在这里。
他是想看自己昨晚到底是鳄鱼的眼泪,还是转了性子真心悔过?所以才特意拿醒酒汤来试自己会不会像以前那般情绪易变,反复无常。
好小子!没关系,只要你不怀疑境界实力什么的,别的都好说。姜听晚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
木云终低着头,眉眼却因为没有等来惩罚而轻轻地聚在一起,下一刻便瞧见姜听晚居然蹲了下来,以和自己几乎一样的高度说道:
“既然醒酒汤喝不了了,你便再替我做一桌饭菜吧!就当是赎罪了。”
“……”他错愕地抬起头。
姜听晚:“还愣着做什么?跪可解决不了问题,以后若是犯了错,就都用这个法子。”
木云终的眉心微微动了动,不明白这算是惩罚还是什么?
姜听晚却在心中美着,这样既不算苛刻的惩罚,还能解决的饱问题,又不算突然改变人设引起怀疑,三全其美!
说罢姜听晚还将木云终扶了起来,然后说道:“就这么办吧!为师在房中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