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春雨看着白语柔越来越苍白的面容莫名不安,她不懂药理,自然不清楚将解毒草药换成剧毒会导致什么后果。
白语柔紧咬银牙极力隐忍,但这一次她确实忍不了。她清楚没有父母关爱是怎样的日子。被同学欺负无人诉说,加倍努力却无人表扬,有的只是冷嘲热讽和被孤立的目光。
白语柔眼圈微红,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为什么!”白夏虽然脾气不好是她白语柔的母亲,她能感受到淡淡的温度的亲情,而眼下就连这么淡淡的温度也要没了。
“放心,我不会让她轻易死去。”恕娘子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白夏,隐藏在帷帽后的眸子满是怨恨。
白语柔心中微沉,不会让娘亲轻易死去,那就是生不如死,白语柔一时间思绪万千。
“小姑娘,你很聪明,可惜了.....”恕娘子幽幽道。
可惜她是白夏的女儿,能有这样一个女儿白夏真是不配。
“恕娘子对自己说放心,说明她只和娘亲有仇恨,是个局吗?十三年的局?这里是虎贲司卫恕娘子逃不掉,难道她就不怕死?....”白语柔感觉心被扎了一下隐隐作痛。
电光火石间,白语柔想到了什么。
此时,恕娘子似乎有些口渴端起了桌上的凉茶。
“她存了死志,一心求死.....”白语柔忽然抬眸。
一时间房间的气氛变得冷凝。
“啪”的一声脆响打破了房间的气氛。
茶盏被恕娘子摔的粉碎,四处迸溅。
下一秒,守在房外的人蜂拥而入。
看着房内众人安然无恙,众司卫面面相觑。
姜唤雨焦急的看了躺在床榻上的娘亲一眼,转头关心询问脸色苍白眼眸微红的白语柔。
“没事吧?”
白语柔摇头不语。
楼关海深邃的眸子扫了一圈最终定在恕娘子身上。
“恕娘子,千户大人的病情?”茶盏摔的粉碎从力道看来恕娘子是故意为之楼关海面无表情询问。
“千户大人?”恕娘子轻声念着这四个字之后便是一阵冷笑,笑声诡异莫名,令每一个人的心里都蒙上一层寒意。
“司丞楼大人可曾忘了十七年前的肉包子?”恕娘子淡淡开口。
“你是?”楼关海的思绪飘到了十七年前。
那时,他还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娘亲早亡。身为楼家庶子的他,每日都被嫡兄暴揍遍体鳞伤。
一个冰冷的雨天,他终于忍不了了,离开了楼家,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蓬头垢面像极了一个乞儿。
不知道走了多久,雨越下越大,他为了躲雨在一家屋檐下晕了过去。
待他再醒来时,面前出现来一只如雪般的手掌,还有手掌中冒着热气喷香的肉包。
当时楼关海饿极了,抓过肉包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慢点吃,喝点汤别噎着。”手掌主人的声音如仲春的风般沁润着少年寒冷干涸的心。
他抬头看到一张秀美的脸,这张脸的主人是恕儿姑娘,而恕儿身旁站着一位眼眸灵动的少女,她便是贺兰瑟。
“好久不见,楼关海!”恕娘子将帷帽摘下,露出一张伤痕累累的面容。
虎贲司众司卫脸色微变,他们不仅震惊于恕娘子直呼司丞大人名讳,更震惊于这张脸的可怖。这张脸就好像一匹上乘的布料被人用刀不知道划了多少下,以至于满目全非。
姜唤雨被吓的连退几步头皮发麻,春雨一声惊呼,而白语柔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她知道脸对于女人的重要性。
声音变了,容貌毁了,只有这身影镌刻在楼关海的脑海中。
“恕儿姑娘?”楼关海迟疑开口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内心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