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在哪个年代,婚姻的门第之见都是客观存在的,讨论婚姻时,门当户对是向来需要被提及的。中国数千年来都是如此,朱门对绣户,蓬户应竹门,有接近的权力地位或者财富是一门婚姻首先要考虑的,其次才是人品才貌。这是约定俗成的社会法则,如果强行打破这一法则,往往会有一些灾难的事发生,也有可能会酿成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广为流传。稀有奇特的故事才有流传的必要,普通和平凡是注定要被淹没的,所以可以想象这种情况的少见,数千年的中国历史上也仅出现过几则这种爱情故事,而且大多是编造的,并且通常以悲剧收场,比如牛郎织女、梁祝之类,这从侧面说明了门户之见的存在。
孙申生作为申城有一定地位的大家族的唯一继承人,想要娶一位青楼的歌女为正妻(因为他还没有成过婚),无异于是天方夜谭。
“你家里人见过那位姑娘吗?”先生问。
“没有,他们不愿意去那种场合,只认为我是无理取闹、一时冲动,其实只要他们见过那位姑娘,一定会改变自己的想法。她是我生平见过最美丽最优雅最动人的姑娘,其他所有姑娘在她面前都失去了颜色,我愿意为了她和所有其他的女性朋友断绝往来。”孙申生郑重说道。
“你对她的评价很高,这次不像是逢场作戏。”先生轻笑一声。
“我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你如果见到她,你会明白我说的,她是仅存于想象中的女人,完美无瑕,完美得甚至有些不真实。明天晚上她有演出,我带你去看看,看我说的有没有一句虚言。”孙申生很确信地说道。
夜深了,孙申生待了一会便离开了,先生则是看了一会申城的报纸,也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先生陪梅先生去了申城大戏院,会见了申城的本土几位戏曲大师和一些申城文化部的官员,那些人都是笑脸相迎,从他们的谈话里可以知道梅先生此次迁来申城,背后是有这些人牵线塔桥的。等到梅先生介绍了先生,这些人先是吃惊,而后表现得分外恭敬,他们显然清楚先生家雄厚的财力。先生和梅先生一同到来,无疑给了这些人一颗定心丸,在如今这个动荡不安的社会,有先生这样的人支持,他们的事业会进展的顺利很多。他们一起商议了梅先生在申城首次演出的确切时间和地点,并确定了演出内容,讨论好这些之后众人才散去。
离开申城大戏院后,先生带我去了趟申城军校,通报了身份之后,卫兵就放我们进去了。军校副校长杨时亲自接待了我们,见面时,杨时说:“张老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一阵冰寒彻骨的东北风。”先生回答。
杨时愣了一下,继而苦笑道:“这阵风短时间内怕是不会停。”
“我们不能逼它停下来吗?”先生问。
“我们还有各处的火苗需要扑灭。”杨时道。
“风不停歇,火苗必成燎原之大火。”先生道。
“好了,老弟,不要在军校里谈这些。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杨时主动岔开话题。
“我要捐给军校十万大洋。”先生淡淡说道。
杨时立马从椅子上跳起来,“当真?”
“自然当真。但我有一个要求。”先生道。
“尽管提!”杨时笑道。
“我要你们保证申城大戏院以后演出的时候不会被打扰。”先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