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梅,哪知道梅的用意?”渡鸦说。
“别管那么多了,咱们随便选个地方去看看便知道了,这里黑漆漆的,怪吓人的”,虎望着周围。
杜秋湲一马当先向一座白塔走去,两名同伴只得跟随。三人踏着夜路,磕磕绊绊地总算来到了白塔下。白塔没有名字,也不需要名字。白塔和他们,连同这里的一切事物,都已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飞花院。
他们小心翼翼地进了门,发现一层里除了两盏灯,再没有其他东西;于是,他们又上楼,楼上堆满了各种书。书全乱放着,哪一方面的都有;再上楼,只看见一张床,以及简单的洗漱品。白塔共三层,他们已到了顶层。
“你说对了”,渡鸦说,“他是想让我们另外找住处。”
“可这儿也太无聊了”,虎抱怨道:“一堆纸一张床,谁愿意住这里?”
“我”,杜秋湲果断应道。她喜欢探险,也喜欢读书,这是两件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实际上却精神相近的事。
“那你住这儿吧!我们再去找别的地方”,渡鸦说完就下了楼,虎也就跟了下去。
最终,渡鸦住进了一座高耸的木楼,虎住进了一间在巨石上凿成的屋子。他们三个的位置不远,相互看得见。
杜秋湲趴在窗户上,吹着夜风,听着树声鸟鸣虫叫,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爽和愉快。也许,不停地变动,上一秒不知下一秒会怎样的生活,才适合她?
“总之,绝不会回熏岚星作父亲的筹码,也不会去太乙星作某位皇子女人”,她暗自决定。
“你就是湲?”突然,身后有人问,听声音是个女的。杜秋湲被吓了一大跳,她转过身,一个黑衣人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她是什么时候来的?杜秋湲一点也没发觉。黑衣人的面具上用绿墨写着个“兰”,杜秋湲明白那便是他的名字。
“你,你……”
兰慢悠悠站起来,来到杜秋湲的跟前,面具上部收缩,露出一双淡绿色的明眸。她打量着杜秋湲,从头发、眼睛、鼻子、嘴巴,再到胸、胳膊、腿、脚。
“听他说你很特别”,兰转回身,轻蔑地说,“是有几分姿色,可也仅此而已。”
杜秋湲逐渐从惊吓中回过神,她也打量了一番对方,但只能看出兰的身材高挑。“谢谢”,她诚心诚意地回应,“虽然你夸人的方式很婉转,但我听出来了,你说我漂亮。”
兰冷笑两声,“我现在知道你哪里特别了,就是脸皮厚。”
气人的本事是杜秋湲与生俱来的。但见她并不因对方的话语而面露羞愧或者愤怒,她只是微笑,就像是迎接光照的花朵,也像是享受别人尊崇的明星。
“嗨,你来这儿前应该给我说一声”,梅出现在楼梯口。
“我”兰欲言又止。
“他叫你”,梅说。
“在哪儿?”兰高兴地问,看来她真正想见的是那个“他”。
“下面。”
兰再一眼也没看杜秋湲,便急冲冲下了楼。
梅摇头叹气,而后问道:“她没怎么样你吧?”
“没有,不过她好像在吃我的醋”,杜秋湲说。
“她也是你的前辈,也可以说是你的老师,不要瞎猜哟!”梅半笑着。
杜秋湲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道:“在爱情这反面或许我能做她的老师。”
梅瞅了瞅屋子,问道:“你知道上一个住在这儿的人是谁吗?”
“谁?”
“你不是很会猜吗?好好猜吧!”说完,他挤挤眼,一闪身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