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沉,把树林染成了红色;几处鸟鸣,和着叮叮咚咚的声音成了今天的注脚。
杜秋湲跟着梅回到他发令的地方,那十七个人有的已经完成了任务,大多数则仍在努力。最令杜秋湲吃惊的是虎,他居然真的凭着她的匕首和他的断匕弄断了两棵树,只是他的双手已血淋淋。“怎么样?我说话算数吧?”虎疲惫的望着她说。
“算”,她感动地说,然后扯下自己的衣袖为他裹住血手。
“渡鸦呢?”她问。
虎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渡鸦正躺在一棵断树上睡觉,他的任务也完成了,而且似乎完成的很轻松。后来渡鸦告诉他们,他用匕首换了一棵砍到一半的树和一把断匕,然后又用两截匕首换得别人替他砍剩下的部分,因为到了最后就连一块小铁片都会有人抢着要。他居然一点力气都没出就完成了任务!
没有完成任务的人负责把砍倒的树搬回飞花院,这活不轻松。
“湲,梅真的认可我帮你砍倒的树?”虎问。
杜秋湲点头称是,她没有告诉虎她也完成了梅的考验。她向来知道自己的记忆不错,却也没想到能准确地记得梅摘花的顺序。
虎高兴地跑出去又跑回来,欢腾地跟个小孩似的。
“根本没告诉梅虎替你砍了树,对不对?”,渡鸦在她身边小声说,“你一定是通过其他方法完成的任务,跟虎砍的树一点关系也没有。”
“别胡说八道,不信你问梅去”,她虚张声势地回道。
渡鸦满含深意地笑了笑,不再说话,显然杜秋湲的急切否认正好印证了他的猜测。
回了飞花院,先有褐衣人为大家疗伤,除了杜秋湲和渡鸦,所有人的手都受了伤,轻则布满水泡,重则皮开肉绽。然后,又有丰富的食物供应,简直让这群才离开人贩子的铁笼的人欣喜若狂。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顿饱饭”,虎拍着滚圆的肚皮说。
杜秋湲刚要问他从那个星球来,那么可怜,但是想到飞花院的两条规则便封上了嘴巴。她吃了两张软饼一碗粥还有一些小菜,由面和一种绿色的豆类做成饼子软糯可口,她从来没有吃过;唯一令她感到失望的是,那么多种菜品里居然没有一样甜点。饭后,褐衣人撤了餐具,众人举目寻找却不见梅,没有他的指示,他们动也不敢动。
殿堂般的餐厅里坐了十八个人,但却安安静静的,显得很是诡异。夜幕已然降临,褐衣人点着了墙壁和柱子上的油灯后就再没有出现。古朴的油灯引得众人一阵观察,但不久也就失去了意味,又变得无聊。
杜秋湲打了个哈欠,伸懒腰,说道:“好困,我得回房间睡觉了。”
“别”,虎轻声劝阻,“小心梅回来。”
“不一定他也去睡觉了呢”,她说。可能是白天用脑过度了,她实在太困,但也不能就在这么多人面前睡吧!好歹她也是个女孩子!
她不顾虎的阻拦,出了餐厅,外面是黑乎乎的院子;抬头望天,星月皆无,也许这颗不知名的星球上就看不到星星月亮。一阵风吹动树叶,她不禁望出去,原来各处都亮着灯,只不过都很暗,又被树叶遮挡,所以不易看清。白天看见的两座白塔上也有灯光,恍恍惚惚的时隐时现。
她刚要迈步,身后追上来两个人,正是虎和渡鸦。
“我说我要来,他就也跟来了”,虎说。
渡鸦仍是他一贯的表情:冷淡
“你们胆子可真大,没有梅的指令,你们敢离开?”杜秋湲说。
“你有标榜自己胆子大的嫌疑”,渡鸦淡淡地说。
“这句话不赖”,虎拍了一掌渡鸦说道。
“好吧,既然你们要一起走,那就走吧!”
杜秋湲下了台阶,辩明方向,就大步朝他们这几天住宿的地方而去。过楼阁、白塔,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却发现他们睡过的木屋都已坍塌。
“这,这是怎么回事?”虎疑惑地问,“我不记得今天地震过。”
“这是让咱们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渡鸦说。
杜秋湲却笑道:“这是让咱们另觅良处呢!你们看,所有建筑里的灯都亮着,不是就等着咱们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