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刀锋与自己近在咫尺,本以为避无可避,贺珩澜却觉得被一股巨力向后一拖,就踉跄的站到了贺珩清的身侧,贺珩清举刀一挡,硬生生拦住那已经劈下的刀锋,抬脚照着胸口一踹,化解了这场危机。但眼瞧着贺珩清因着急救人而留下的防守破绽,这帮衙役立即再次挥起刀来。
“全都给我住手!”贺莘觉得这大概是他这一辈子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了,“圣旨到!”
这帮人再次错愕的闻声看过来,这一夜他们简直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贺莘将圣旨高举至半空,金灿灿的圣旨与初升的太阳散发出的橙红色的光芒交相辉映,散发着一阵阵神圣不可侵犯的庄严。这些官差面面相觑,显然是还没反应过来。贺珩澜认真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弟弟,终于松了口气,袖口下紧紧攥成拳头的手也终于稍稍放松,却依然微微颤抖着。是他太莽撞了,本来他们可以相安无事的等着贺莘带圣旨回来再给这个狗官颜色,但贺珩澜心里也是气急了,虽然不似弟弟那般戾气外露,但还是一时没忍住逞了口舌之快。李推官应该没告诉内个知府他们本是有三个人,知府以为证据在他们身上,这才动了杀念。
只要皇上没得到证据,日后在为这两位随便编排一个死法,再加上上边有指挥使司给兜着,这个知府稳稳当当做下去应该是不成问题。贪墨可是重罪,若是皇上知晓,怕不是不仅仅自己小命丢了,他的妻儿老小也定要跟着遭殃。
“渝州知府史自高听旨!”贺莘见众人没有反应,又大声道。还是李推官最先跪下听旨,渝州知府见李推官跪下,也反应了过来赶忙跪下。见其余众人也窸窸窣窣跪了下来,贺莘这才继续念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渝州知府史自高贪墨钱款,残害百姓,死不足惜,着押入死牢,秋后问斩,史府钱财,悉数充公,布施百姓,以抚民心。府上男丁皆流放边关,女眷发卖为奴,钦此。”
渝州知府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昨天的这个时候他还美人在侧的睡着回笼觉,怎么今天就连项上人头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