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气无力,旁边一群瘦小的幼犬在它身下不住地撕咬,而这只狗已经没有办法躲开了。
“你刚才说的条件让我觉得很有趣。”刘行之扬了扬嘴角。
我要让他也体会体会被禁锢着,被动地接受着发情,交和的滋味,让他也在这样暗无天日的牢笼里待到永远。
地府里自食恶果的恶人多了去了,可,刘行之想起来老阎王说的那句话,人界管理者已缺失好久了,那么,这样的人界,他才只走到边缘,却还没走到中心,是这样的面貌吗?
狗呜咽着,“我知道再过几天,我就彻底没有用处了,我不想这样的人再残害我们的同类,我想让他死,受尽折磨地死。”它的脑袋无精打采地斜向一边,顺着它的目光,整个地库的狗都开始哀嚎着,眼睛里蓄满泪水。
刘行之看着眼前这只狗,这样微小的生灵,生命本就走不长久,他已经看到了它的生命线就在几日后就要终结了,心里竟没由来地堵得慌。
“好,我答应你,换种死法也没什么。”他遥遥地看着地库的入口处那个神情呆滞的男人,这个人,是在一个月后死于一场车祸呀,这样的死法,地府竟然批准了,呵。
“我们做个交易。”刘行之说道。
他在这里待到了凌晨,有无数的狗跌跌撞撞地爬到了地库之上的世界,一场新雨带来清新的泥土气味和干净的空气。有的是仅仅十天,有的是一个月,或者痛苦折磨下的一年光景,这是它们的寿命,刘行之没有告诉它们,因为它们在和他说感谢。
“那只白色的拉布拉多为什么不出来?”一只黑色皮毛的狗小心翼翼地靠近他。
刘行之不懂什么拉布拉多,但说到白色,应该是那一只。
他笑着说:“已经出来了,只是你们看不见。”
刘行之的视线定在一处,那里确实有一只白色的狗,只不过是飘飘然的一缕魂魄。
“你们做交易,它死了吗?”
“不,我不是黑白无常,不索命。”
他只是在自己权限范围内改变一下两个生灵的结局。“它在那,”刘行之指在一处,那魂魄似乎变成了半透明,那只黑色的狗也看见了,哒哒地跑过去。
随着太阳的出现,寂静的房屋里有了动静,一个衣不蔽体只穿着两根绳吊起来的一团布的女人走了出来,插着腰打哈欠。
女人视线转到一旁,空地上竟然大大小小的全是狗,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地库,“那个死脑子,竟然忘了锁门?!”
那些狗围着她满脸凶狠地叫,可只一转眼的功夫,又全消失不见了。
女人揉了揉眼睛,是她最近太累了,眼花了吗?可地库门确实开着呀。
她这时候竟发现院子里竟然还坐着一个陌生男人,那男人笑了笑,还冲她打了招呼。
“你谁啊,在我家做什么?”女人走到他跟前。
“我是屋主的朋友,昨夜雨大,借宿一宿。”
女人心想她丈夫还能交上这样脾气的朋友?她没多想,地库的门确实打开了,就匆忙地迈步过去。
“哎呦,你个死人脑袋又喝大了!”女人对着躺在台阶上的男人踢了一脚,可那男人竟和死了一样不动也不吭声。
女人又骂了几句,“哎呀,臭死了!开什么门嘛!”她站在台阶上往地库深处看了一眼,瞬间吓得魂飞魄散,这怎么一条狗都没了?她细细一看,哦,不,只剩一只了,最角落的那只,但也快活不成了,这留着有什么用啊!
她愤愤地想着,总不能是自己男人发酒疯把狗全给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