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缩了一下头，就算下了场雨，这大夏天的也不至于这么冷吧，他看了一眼门外人，“不住不住，我家没多余的位置。”

他满脸不耐烦地正欲关门，却被这个狼狈的门外汉单手相抵，那扇门竟丝毫不动了。

“你什么意思？不让你住你还私闯民宅呢你！”

男人一转身，扯了个开关，啪嗒一声，门前的灯亮了。

面部深红色，眉头紧皱，暴躁易怒，犯恶孽太重。

刘行之没想着对方态度大转行好让他进去，但眼下，男人不知何时手持上了一根铁棍在他眼前晃悠。

“还不快滚！”

刘行之后退一步，眼中并没有惧色，反而笑着说：“您误会了，我是过来采风下了大雨无法远走才想借宿的。”

那双手伸到满是戒备心的男人面前，然后以极其微小的幅度晃了晃，展开的手掌突然又拢作一团，男人却直勾勾地盯着失了神。

“能让我住下吗？”

男人手中的铁棍跌落，“能，能，请进。”

刘行之走了进去，那双铁门响着吱呀吱呀的噪音突然关上了。

“屋主，你家里养狗吗？”

“养的，”男人语气平和。

“能带我去看看吗？”

“能。”男人不急着将他领进屋子，如行尸走肉一般打开了自家地库的门，门内是一段向下的阶梯，从这开始，犬吠声更清楚了起来，臭味也更重了。

“为什么关在这里？”

“害怕警察来寻，刚把它们从别处运来，嘿嘿。”男人眼睛无神，嘴角的弧度像是被人扯动着勾了上去。

刘行之扶着墙壁小心地走了过去，“为什么害怕警察找来？”

“哎呀，他们可不让明着做这档生意的，繁殖犬。”

繁殖犬？

这么糟糕的环境下养活物？漏水，粪便，铁笼，锁链……繁殖？

鬼司知道这人已被刘行之控制了心神，便也不藏着了，窜出身来为自己的阎王大人答疑解惑。

刘行之听着听着，眸色渐冷，“你站在这不要动。”

“好。”男人如一纸画像一样静止不动在最后一层台阶上。

刘行之走了下去，这里的求救声里最特别的，在角落里，那里趴着一只白色的狗，眼角处糊着淡黄色的眼睛分泌物，见到他来，无力地半撑着身子。

“救救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