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个相对高大的石质建筑,这应该就是哈尼克斯所说的灵庙了。灵庙有两层,庙顶上绑着一些用羊蹄筋加工成的绳子和一些羊的头骨,这些应该有什么寓意,但塔兰就不得而知了。
塔兰轻轻叩开了灵庙的门,这个杉木制成的门已经在严酷的环境之变得陈朽不堪,轻轻一推就开了,塔兰抽出腰间的佩剑,打开了打火匣。借助微弱的火光塔兰可以依稀的看到灵庙内的景象,前方是一个石质的桌子上面陈列着一些木制的牌子上面刻着塔兰看不懂的字样,每一个木牌下面都陈列着一间器物,每件器物各不相同,但是都没有移动过的迹象。
最里面的石桌背面,有一个不起眼的甬道,入口不大,仅容一人通过,塔兰皱了皱眉,他能感觉到从甬道中吹出的空气,这就证明下面并不是封闭的,也就是说有别的入口通向灵庙的下面。
正在塔兰思考的时候他听到了门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就好像一些许久没有上过鲸油的轮子转动时发出的声音。塔兰转身静静看着门口,抽出剑,摆出了中段剑架。
不多时门外的“东西”移动到了门口,哪怕是定力如塔兰也是感到了一阵恶寒,毕竟这种场景他也只是在书本上看到过,真正遇到时带来的震撼远比字面上来的大。门前是一具正在行走的尸体,手里买呢拖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弯刀,身上大多数地方已经腐烂的露出骨骼,有的地方还有尚未完全腐烂的肉挂在上面,眼镜中闪烁着绿色的荧光,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散发着一股恶臭,显得十分狰狞。
塔兰静静的盯着对方,努力平复心情。他明白在危险中恐惧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会让自己做出不理智的举动,反而断送了性命。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种由普通牧民变成的死尸并不会用魔法进行攻击,他的伤害手段仅有他的刀砍以及牙齿噬咬,在《鲁休斯爵士手记》中记载鲁休斯爵士曾经见到过这种怪物,支撑他们行动的力量源泉就在头颅中,而他要做的就是将他的头颅击碎。
那具死尸突然暴起,挥刀向塔兰砍来,这一刀虽然力量很强但是抬手动作太过明显,塔兰侧向架刀挡开了挥来的刀身剑刃侧翻变挡为撩,随着咔嚓一声,死尸持刀的手臂被一下斩飞。死尸没有痛觉,失去武器后吼了一声,已经腐烂的声带发出着犹如烂风箱似的声响,张开已经几乎脱落的下颌向塔兰咬来,塔兰收剑变刺,剑尖迎上死尸的头颅,随着一声闷响,剑身整个刺入了死尸的颅腔内。死尸深陷的眼眶中绿色的萤火闪动了几下就熄灭了,整个尸体也仿佛失去了力量,重重的摔在冰凉的地面上。
塔兰在死尸的破烂衣物上擦了擦剑身就向甬道内走去,门外细细簌簌的声音还在逼近,根据被破坏的墓穴来看,至少还有二十多具死尸在外面徘徊,他不想在这里与那些令人作呕的死尸多做纠缠。
甬道内,空气变的些许湿润了起来,隐隐可以听到哗哗的水流声,显然下面有一条不小的地下河。
顺着石梯,塔兰很快就到了甬道的最下层,下面空间很大,地下河从正中央穿流而过两边有十分宽敞的甬道,在石壁上有一个个人工开凿的石室,里面有桌椅和床榻,很明显这里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每个器物上面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这应该是村子里人的祖先躲避山贼和战乱开凿出的临时居所,随着战乱的平息也就废弃掉了。
远处有几个人影在晃动着,金属制成的武器不断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但那些死尸并没有迎上来,而是全部站在一间石室外面,很明显他们在守卫着他们的召唤者。
“你们都追到这里来了还不死心吗”这是一个女性的声音,清脆悦耳,但是声音虚浮,微微颤抖。
“我不知道到你说的是什么,但我肯定不是你所说的“那些人”,我不会伤害你。”塔兰沉声说道,显然对方遭遇过什么,现在精神正在极度紧张。
“这种老把戏我是不会上当的,我说过,那本书我已经毁掉了,我也不可能告诉你书上的内容,哪怕是死,我也会带着去见努亚达。”那女人歇斯里底的吼道。
“我说过我不是那些人,那我就不是,你的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只是依照村民的委托来调查他们祖地的情况,我也并没有任何的恶意。如果有我不会站在这里,你身边的那几具死尸根本拦不住我。”塔兰极力用轻松的口吻说出这些话,很显然对面的人已经在内心崩溃的边缘了。
对面沉默良久用稍显缓和的语气说道“对于他们的祖地,我很抱歉,但我别无选择,如果我不这样做,我就是那些人嘴里的肥肉”
塔兰说道“那些村民的失踪也不是你干的?”
“不是”那人的语气十分诚恳
“那就好”塔兰将剑夸张的举过头顶然后放在脚下,表示自己并没有恶意,然后向着那件石室走去。
“你别过来”那个人的声调突然拔高了
“我的武器已经放在地上了,如果你呆在这里没有食物,得不到治疗,估计哪怕你口中的”那些人”不过来,你也活不了几天,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然后我再决定要不要帮你”塔兰并没有停下脚步,语气也非常诚恳。
那间石室里沉默了下来,塔兰绕过了那些伫立着的死尸,当他看向死尸时死尸也在盯着他,眼眶里的绿色的萤火显得无比妖异。
石室内床上坐着一个人一个宽大的黑袍遮住了整个身体包括脸庞,黑袍上有几个醒目的裂痕,上面沾满了血迹,在这种温度下如果不快一点处理很可能直接因为伤口硬化死掉
“虽然我不认识你,但可以看出来你并不想死,否则你也不会拼命的逃到这里,村里人来祭拜时你并没有伤害他们或是威胁他们就证明你还是有原则的人,我的确不想看着别人在我面前白白死去,除非那个人不值得我伸出援手。你可以有选择地说,也可以保留你的秘密,但不要欺骗我。”塔兰掸了掸桌子上灰坐到了上面。
注释:
努亚达:埃雷教教义中的冥府之神,地下的主宰者,负责管理死人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