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被压的不能动弹,徐文武还是试图挣扎了几下,并冷声说道:“李大人,这事儿好像你定不了吧,告诉你,我们可是属于卫所官兵,也就是大名兵备道这样的官儿能定我等的罪,恐怕不是你能拿捏的吧。”
“告诉你,你这本官管束的地方上干犯了王法了,本官就能管,不说你一个千总,就是指挥使有你这般恶劣行径,本官照砍不误!动手!”李浩然几乎是吼着道。
被判斩立决的等几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可是他们身后的乡丁听到李浩然的命令立马按下了几人的脖子,白花花的刀片子呼的一声便照着几人的脖子砍了下去。
顿时血气弥漫了整个院子,如果说昨天的血气使得李浩然有些作呕的话,那么今天李浩然又得只是厌恶。
而院子里的人,不管是犯事的还是没有犯事的,都被这位李大人的行为镇住了,其实严格说来,李浩然今天的行为确实不对,与国朝的律法也不相符,但是现在谁也不会去挑这个毛病了。
李浩然接着对没有犯事的人说道:“你们的表现还是不错的,本着无过既是功的原则,你们每人可得二两银子,也希望你们能够记住今天的场景,以后不管到了哪里,都要记得为害地方的后果!你们之中可有领头之人?”
“秉大人,职下许元栋,是千户所里的百户,还有冯常友,也是百户!”一位高高大大,长着一副国字脸的人回答道。
李浩然一眼看去,印象就十分好,此人看起来就堂堂正正,有一股阳刚之气,李浩然笑着道:“好好,冯常友是哪位?”
一个白白净净的,长的似乎还很秀气的青年站了出来,道:“职下冯常友,叩见大人!”
“好样的,你们没有和徐文武等人同流合污,正所谓无过也是功,一会儿你们俩到我的师爷那里领二十两赏银吧。”李浩然略带喜色的说道。
“职下不敢居功,身为官兵,本就应该保境安民,马千户......的时候,我等未能阻止,心中已是惭愧,现在更不敢领大人的赏了。”许元栋几乎是趴在地上,沉声说道。
李浩然看他的样子,确实很是惭愧,并非做作,心中确实好受一些,说道:“许元栋,你是个爷们儿,不过徐文武身为你的上官,你无法约束他,也是正常的,不必挂怀,等几日我会写封信,向大名兵备道元大人禀明此事,同时想保举你为新一任的千户,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多谢大人提拔,只是......”许元栋有些期期艾艾,李浩然大手一挥,说道:“诶,本官可不能提拔你,要知道,我只是据实向大人禀报而已,哈哈”
“大人,人带上来了!”县衙内,李浩然端坐在大堂之上,谢腾飞进来禀报道。
“带上来吧。”
“罪民王木三叩见大人。”昨天向谢腾飞求饶的那枯瘦之人一进大堂,连忙跪下,低声说道。
他身旁的几人却都昂然挺立,似乎对李浩然不屑一顾。
李浩然看到,为首的一人形容猥琐,而站在他旁边的居然还有一位年轻女子,想来应该就是那王木三所说的圣姑了,另外的几人也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
李浩然知道这案子自己只是需要了解个大概,具体的审理还得是上头的人来操心,于是他便问道:“王木三,你不是想让本官饶恕与你吗,若能将本案的来龙去脉细细将来,或许可以活命。”
王木三闻言一喜,当下便向李浩然讲述开来。
原来在几月以前,洛县新来了一位知县,却是那宏风的原任知县(事后李浩然了解到,这个马知县本来是待罪留任的,只是自己一活动,把他给挤了下去,后来不知道走了什么门路,跑到洛县去了),宏风受灾的时候,这宋知县就没有处理好,谁知道到了洛县居然更加不堪,估计是官复原任,并且还能去罪,花了他不少银子,于是打算在洛县捞回来,种种行为引起了百姓的极大愤慨,而且洛县本就有不少的白莲教在活动,于是矛盾越发的加剧。
而事情的直接起因则是洛县当地的地痞头子彭大溜子不忿知县的作为当然也不是什么好心,可怜百姓,而是觉得知县很多事情本都可以通过这些地头蛇来做,然而宋知县却绕过了他们,于是彭大溜子便在市井中散播马知县做的坏事,于是宋知县便遣了衙役前去捉拿彭大溜子。
这件事被白莲教在清风的头目,即所谓的圣姑知晓,便乘机营救出了彭大溜子等人,而后聚众起事,攻破衙门。
之后杀富户,聚金银,同时分粮与百姓,队伍越来越大,便向宏风而来。
听完这个事儿,李浩然感到太不可思议,就因为这样的原因么?怎么看来都像是编造的。
不过后来一想,这些人尚未出一县,便做起了什么“成西王”“大将军”,估计智商不会高到哪里去,没准这样的事情还真有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