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哉,镇府司也对‘洞烛先机’有意?”
“大师说笑了,昔年南疆战神曾凭三宝建不世霸业,本府作为公门中人岂能眼睁睁看它们流落江湖?”
哪怕眼下的武林已经一扫成年旧疾,大有齐心戮力建设和谐社会的兆头。然而对于“战神遗宝”这种足以破坏平衡的“核武器”依然没有哪一方势力愿意拱手相让。
从这个角度来看,千年以前的混乱不堪的江湖仇杀其实直到今天也未曾止歇,只不过大家都带上了文明的面具,将那些罪恶、血腥,藏得更深罢了。
“此事亦不简单。”
“能者多劳,本府可以保证,‘洞烛先机’归属镇府司之日,便是大师解脱‘困神锁’之时。”
“恩…阿弥陀佛。”
交谈到此,霜夜云本不欲再多说什么,但不远处的十里亭却传来一阵熟悉的呼喊。
“佛兄!佛兄!是你吗?”
南平城外,十里亭中。
头戴方巾,五大三粗的怪书生挥着手臂,正向官道上赶路的霜夜云一行招呼。
“这位是…”
“佥事不必疑心,这为吴施主是贫僧在公考考场结识的新友。”
“本府记起来了,是当日在宣政院前与大师共进退的那个书生啊。”
“正是如此,贫僧去交代几句,还请佥事稍待。”
“无妨,大师请便。”
倒不是金佥事虚怀若谷,愿为霜夜云大开方便之门,只不过即使身中困神锁,悟守大师毕竟也是先天高人。
双方如果真的当场翻脸,霜夜云之后在江湖上固然寸步难行,但他金不焕到底有没有命看到那一天也是未定之天。
这种情况下,自觉已经抓到悟守命门的金佥事又怎么会再冒风险?
这群当官的虽然也算武艺高强,但大多数时候还是能动脑就绝不动手,否则和家丁护院有什么区别。
然而另一边,步步走向十里亭的霜夜云此刻却又有别样心思。
“几日不见,没成想佛兄已经洗脱嫌疑,当真可喜可贺。”
吴慈仁抱拳拱手,满脸堆满笑意,那不拘小节的情态稍失风雅,但总比尔虞我诈虚以为蛇好得多。
若是平常,霜夜云并不介意和这样的“俗人”交个朋友,但眼下,他没有这个空余。
“施主,请保持伪装,千万不可现出原形。”
“恩?佛兄这是何意?”
“自云渡山外一别,没料到小施主竟然改头换面追到了南平城中,贫僧很是好奇,施主到底所求何事?”
口吐惊人之语,霜夜云面上却仍然一派淡然。
是的,早在兰香水榭之外,悟守大师就已经确定,自公考武试开始以来就一直有意无意“恰巧”出现在身边的这位古怪书生,正是当日云渡山外的那位魔教少女!
尽管这一次,她的演出比起初见时已趋于完美,但终究还是没能逃过悟守大师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