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黄毛丫头罢了,也敢如此猖狂?
那出头的汉子见此又是一阵狂笑,上下打量了娇小的明月一番,正要点头答应。
然而李风月也忍不住了,拉过明月的手,不躲不避笑靥如花:“不是要比试吗?就算你们都一起上,小女子虽是一介女流,但也不惧!”
沉默,死一般地沉默。台下的参赛者其实是有不少流落京城的落魄书生,科举不中又羞以回乡,这才来参加比赛赚些银子。
可这群自视甚高的学子们,今日却被三个女流之辈小看,如何不气?
“这下看你还怎么办?”范大眯着眼睛嘿嘿一笑,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本来此事尙有挽回余地,可这几个女子口出狂言如此挑衅,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他似乎已经预见到这场破赛办砸了后街头市井的嘲笑模样,最好是再狠狠地被万人唾弃,这样他的任务也好完成不是。
这时,台下有一人大呼:“好好好,虽千万人吾往矣,三位小娘子虽是女流之辈,可却比这帮小肚鸡肠的书生强了不知多少倍!我房遗爱也羞于与台下人为伍,既然要以寡敌众,咱们四人何不学那诸葛孔明舌战群雄?”
上来的是一位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正是那日路过西市的房遗爱本人,他朝着萧自如点头示意,后者面色未改,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连房玄龄的儿子都来了,难道都想赚我的银子?
“那是当朝房相公的二公子......”有认出的人窃窃私语道。
他眉头闪过一丝不耐,他就是他,是房遗爱,不是别人口中的百官之首的儿子,也不需要打着梁国公后代的名号。
“郎君说得好。”素衣女子抚掌而笑,将遮面的薄纱取下,顿时场下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是谁啊?”清风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这女人干嘛要这么漂亮,几乎所有男人都被迷住了。
身旁有人小声道:“那不是听雨阁的台柱么?”
“我听过...似乎叫舞踏歌......”
一个头牌艺伎抛头露面参加比赛作甚,难道还缺这几两钱银不成?
随后只见这狐媚子朝着身后的萧自如抛了个媚眼,甜如浸蜜的声音响起:“奴家同意房公子的话,还请萧市丞决断。”
哎哎,干嘛靠那么近啊,而且声音也太腻味了吧,有话好好说不成么?
在这一刻,清风小小的心灵已经对这个叫做舞踏歌的女子失去了所有好感。
中年人饶有兴趣地盯着台上的四人,他一开始看得不清楚还不敢确定,现在站在台前,他一眼便将其认了出来,令人意外的是站出来的人还有房家二郎,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以他的过往经历来看,太过巧合的现实往往是刻意营造出来的。
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两人的目标本就是同一个人?
......
萧自如听罢,眼光在几人之间左右环顾,不无担忧地问了一句:“你们四人确认这样比么,这种赛制可一点儿也不公平。”
虽说这样也不失为化解骚乱的一种办法,可明显有些欺负人了。四人与一百多号人竞争,不管是输是赢,这并非他乐意见到的局面。
可台上的四人相互点头,目光不含半分惧意。
“那好。”既然皇帝不急,那么他这个太监急什么呢?他走到台前指着上面的几位“神人”宣布道:“现在的比赛规则:你们依次挑战上面的四位,只要能打败他们,立即进入决赛,本官决不食言!”
“这关的名字叫:一人,战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