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鼻息。绿竹拍拍胸脯,“还好还好,宁白先生还有呼吸。”
“大小姐,绿竹,发生何事?”陈文听到绿竹的叫喊,匆忙赶来,看到地上的宁白,顿时警惕起来,“此人是谁?”
“这位是……”
绿竹话未说完便被许倾城打断,“小蚊子,先将他背回屋去。”
陈文蹲身,许倾城与绿竹二人合力将宁白扶到陈文背上。陈文年少,宁白身形高大,两条腿拖在地上,摇摇晃晃往一间厢房走去。
阿宝爬上枣树,蹲在树杈上发出一阵嘤嘤声,似乎颇有几分小得意。
进了厢房,陈文将宁白放在床上,三人从未遇到过这等情形,看着宁白一筹莫展。
“我去请阿爹来瞧瞧。”许倾城转身出去,陈文跟在她身后,绿竹也想去,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宁白,又咬咬牙留了下来。
院内的动静早就惊醒了许大力,许倾城敲门进去,他已麻利地穿好衣服。
“陈文,取我的拐来。”
拄着双拐进了厢房,许倾城扶着许大力在床沿坐下。
如今许大力靠着双拐也能勉强行走,只是走不远,好在不必终日卧床了。
“你们出去。”
许大力放下双拐,开始轰许倾城和绿竹。
许倾城原本还打算争辩几句,想到现在还是大炎皇朝。
啥也不说了,走吧。
等主仆二人出门,许大力接过陈文递来的短刀,挑开宁白左肩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看清伤口时,他的眼神顿时凌厉了。
这是箭矢的创伤。
在大炎皇朝,能使用弓箭的都是朝廷正规军,甚至连衙门的快手捕役都无此资格。
此人是谁?许大力握紧了手里的短刀。
“许爷,大小姐和绿竹似乎都识得此人。”陈文连忙道。
许大力不动声色,将宁白全身检查一遍,又挑起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凑到鼻前闻了闻,随后将短刀横放在身前,对陈文道:“你去叫大小姐进来。”
许倾城与绿竹本就守在门外未曾走远,听到许大力的话,当即推门而入。
“阿爹,宁白大哥伤势如何?”许倾城进门便问。
“宁白大哥?”许大力盯着许倾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你是如何识得此人?”
“老爷,是这样的……”绿竹快人快语,如竹筒倒豆一般便将那日宁白相助之事和许大力说了。
原来如此。
许大力点头,随即又怒了,“鹿角寨竟如此胆大,敢到阳里县城惹事,此仇……此仇……”
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阿爹,都过去的事了,您何必动怒。”许倾城连忙安慰道,“宁白大哥到底伤得如何?”
“如此说,此人倒是位义士。”许大力感慨道,“此人左肩受了箭伤,倒是不曾伤到筋骨,应该不打紧。”
“那他为何昏迷不醒?”许倾城不解。
许大力微微一笑,“那是因为他不识药性,胡乱用鸡头草敷伤口所致。”
“鸡头草?”许倾城不知是何物。
“鸡头草是一种常见野草,有一定祛风除湿、温经止痛之功效。不过却容易使人身体麻痹,若量大,甚至状若死尸。”
许大力说起这个来头头是道,“便是他此时的模样。”
“那如何化解?”
“无妨,少则一个时辰,多则半日,待药性过去,自然便会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