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湖广,江南等地的辽饷先别停了?”
朱由检琢磨了一番,辽饷每年计收五百万两,可实际收上来的只有三百五十万两,若无大的战事勉强能支应辽东,若是留下湖广,江南的辽饷每年也得有一百五十万两。
许存山摇头:不可,天下农民苦辽饷久已,若是单收两地恐有骂名。”
骂名就算了,关键辽饷征的是田税,说白了还是从土地里扣钱。
湖广,江南的农民虽说日子过的比江北各省好些,但也没富裕到哪去,江南之富,富的是手工业发达的州府,郡县,若是收的商税,江南多收一些到也无妨,辽饷要减免还是都减的好。
朱由检揉了揉额度,询问道:“要不将周延儒叫来?”
“也好。”
他们二人如此研究属于闭门造车了,还是找一个能弄明白赋税之账的明白人再说。
此时正值未时,内阁诸臣也都在皇城办公,所以周延儒一刻钟内便赶了过来,见西暖阁内只有皇上和国师顿时面色一喜。
如今他在内阁之中和来道宗抱团,才能在些许小事上和东林三阁老争锋,最近皇上私下召见他的次数,快追上内阁首辅韩爌了,顿时觉得离首辅之位又近些了。
听闻最近韩爌最近对钱龙锡颇为提携,恐怕有让其接替首辅之位的打算,他已经暗中和钱谦益交好,当然那些动作都是皮毛,想要当首辅还得抱紧皇上的大腿。
“臣周延儒见过陛下,国师。”
崇祯摆了下手,让太监又拿上了一把椅子,而后将减辽饷还有三个受灾之地减免赋税之事说了一遍。
周延儒沉吟半天,才开口道:“去年八月,辽东缺饷,群臣曾奏请开内帑,臣当时说过此例不可开,陛下可还曾记得?”
朱由检点头:“自是记得,你继续说。”
“若是削减辽饷,改由天启年间的从内帑拨发,只怕开了此例便停不下来。”
许存山有些懂了,大明的窟窿永远也堵不上!就算今年有钱补上了赤子,明年官员们又会搞出新的窟窿,这事连后世的美帝也只能靠不断印钱来解决,别说此时连铸币权都没有的大明了。
见皇上和国师陷入沉思,周延儒沉声道:“要我说,只需换个说法,便能堵住朝堂问内廷张嘴。”
“将辽饷削减,改为陛下看民间疾苦从内库拨钱垫付辽饷,如此天下百姓即能记着陛下的恩情,也能堵住外廷之口。”
许存山听明白了,说白了还是内帑将钱拨给兵部,只是这钱补的是辽饷,也只限于辽饷。
“这主意好,接着说减免三地赋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