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面前这道屏障如山如水,无形无质,竟可以瞬间将她们制服,唯有一种可能。
再加上此地距离那个宗门太近,两人顿时惶恐不已,只敢瞟一眼坐在大厅还在饮酒的老道,便双双俯首跪倒,再也不敢乱动。
老道士看都没看秋水二人,反倒是对这梨烟楼的酒十分感兴趣:“好像有段时间没喝乐怡这小妮子酿的酒了,一百年?一千年?不会是一万年吧,这小妮子好像还没这么大。”
老道士自说自话,场中局势却陡然发生变化。
廖凡面对飞刀不急不忙,将沧澜剑竖直挡在身前,随后被击退向后滑去。
沙烂陀轻轻“咦”了一声,抬手又捡起来一把飞刀,再次向前掷去,不过这次不再是笔直向前。
飞刀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再向廖凡飞去。
沙烂陀明显受伤不轻,此刀的弧度明显不如之前杀方清源那一刀,那刀可是画了个半圆。
廖凡被击退后,沧澜剑虽挡住了刀势,却也被带歪到右侧。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将沧澜剑再次竖在身前,沙烂陀的飞刀就已经又射了过来。
而这次是从左侧攻来,根本来不及挡住。廖凡只好抬手以手臂挡之,原来他小臂上还有一圈护臂,只不过是个皮制的,在没有完全挡下这一刀后也爆碎开来,廖凡也被余力震伤,又向后滑去。
“有意思,一个武境小成竟能挡我两刀。”沙烂陀仍不在意:“再来。”说话间又射出一刀。
而廖凡也趁机稳住身形,向前冲来。
飞刀三至,廖凡这次没有竖剑格挡,而是全力下劈,直接将此刀崩开。
幸亏沧澜剑乃是任于中精心所铸宝剑,坚硬无比,廖凡只觉手掌发麻,并未再度受伤。
“后生,接我三刀不死,你已经可以名传江湖,若你愿意,可拜于老夫门下,老夫必倾力教之。”
廖凡不答,向前两步。
“既然不领情,那就去陪固原四侠吧。”沙烂陀似乎还有余力,这次竟连射三刀。
廖凡严阵以待,见三刀飞出,一刀迂回射向身后,一刀直冲面门,最后一刀指的却是下阴,果然沙烂陀已经丝毫不顾及脸皮,对小辈也下此狠手。
廖凡见状不惊反喜,这九曲帮门主本就重伤,现在又连发三刀,内腹气力定不剩多少。
只见廖凡整个人向后仰去,好似用头去追逐第一把飞刀,随后,廖凡一脚踢出,挡住第三柄飞刀,双手也没闲着,右手持剑,横而向上,左手放在剑身身后,一齐用力,第二刀也被击飞。
而此时第一刀险之又险的从廖凡双手和身体中间穿过。
电光火石,廖凡击飞三刀,翻身,再退三步。
沙烂陀原本拧紧的眉毛,拧的更紧了。
他幽幽地盯着廖凡,自己尚有一刀之力,一刀不成,只有动用剩余的全部内力来击杀这位少年,可那样的话,心脉就护不住了。
任于中那一剑本是冲着心脏去的,是他临时以十年功力,硬生生扭转小半个身体,将那剑避开半寸。
可若是现在动用全部内力击杀这名少年,就无力护持心脉,顷刻就会伤重不治。
廖凡见沙烂陀没有再次出手,知道时机已到,自己受多次内力震动,气血翻涌,但是此时不能停手,否则等沙烂陀气力回复,自己必死。
廖凡第三次近身,这次没有横剑于前,反而倒持剑柄,剑尖斜而向下,左手摆在身后,慢慢接近沙烂陀。
沙烂陀死死地盯着廖凡的脚步,右手已经扣住最后一发飞刀,而他的左手也持有一把飞刀,须知行走江湖,岂能不留一手,这两把飞刀乃是他贴身暗藏,毒性远甚其余飞刀。
廖凡近身到他身前一丈,沙烂陀左手先动,一把飞刀射向廖凡。
廖凡早有防备,一剑击飞。
但沧澜剑刚刚碰到飞刀廖凡就感觉不妙,因为此刀绵软无力,轻易就被他击飞,此中有诈。
廖凡心知必定还有最后一刀隐而未发,但是二狗子之死历历在目,此刻自己也已进到沙烂陀身前,不能退,无法退。
那就攻,为二狗子报仇。
廖凡不再犹豫,提前转身,同时从身后掏出了一把自制的轻巧小弩。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沙烂陀最后一刀也激射而至,廖凡此时心中只有沙烂陀的要害,小弩举起后连发三弩,箭箭射在沙烂陀心口。
而此时廖凡也听到了沙烂陀最后一刀射到廊柱上发出的嗡嗡声。
还好,这次是我赢了。
廖凡看着倒地的沙烂陀,大口喘着粗气。
原来刚刚沙烂陀那一刀其实是在廖凡转身射弩之前一瞬发出的。
沙烂陀本意是瞄向廖凡的咽喉,不曾想他刚刚射出飞刀,廖凡就转着身体,仰面掏出了弩箭,这就造成了一种廖凡预判他出招时间的假象。
以至于沙烂陀连撤去护持心脉的内力,与廖凡同归于尽的时间都没有,便被射成了筛子。可以说是运气帮廖凡躲过一劫。
老道士有些差异的看着廖凡,似乎有点出乎他的意料:“有点波折,还差一丝,不过不影响。”
只见老道士手指绿光一闪,对面的二狗子突然发出一声闷哼。
难道二狗子又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