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薇并没有见到辰安和丝厌。她没有去掺和云茯的事，出了天宫径直回了望月山。却在弱水河边见到了苏离，她恭敬行了礼。

“帝尊”

“是你呀，小梧桐精。”

“帝尊若是来寻我师尊，他此时应该在云泽宫，您……”

“不，小梧桐精，我是来寻你的。”

河面无风，两人无言。

“清梧，对玄元是有男女之情的吧？”

“绝无，师尊与我而言亦师亦父。”姜采薇一点都不想和这个外表和煦，内里冷漠亦正亦邪的人闲扯。苏离给她都是满满的敌意和无时无刻都在的威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苏离止不住的大笑，笑声里都是不屑讥讽和杀意。对，就是磅礴的杀意，惊得姜采薇往后退了一步。

“我苏离，与我重要的只有两人，阿皎和玄元，他们甚至比我自己都重要。我的意思是我会在他们受到威胁前，杀死所有对他们图谋不轨的人。我的意思是，即便是你，几万年来玄元唯一的弟子，我也会照杀不误。”

“若是我知晓你对你师尊有半分不轨之心，我会挖了你的神格仙骨，不是打入无间地狱，而是灰飞烟灭！”他后面的话很轻，伴随凌厉的剑气，少女耳旁的头发被削掉了一大半。

姜采薇面不改色恭敬行礼，“帝尊的教导，清梧铭记于心，刻骨不忘。”

对面的人没有接她的话，早已离开。她一下子泄力跌坐在地上，手脚止不住地在发抖。刚才但凡她行差踏错一步，那剑就能将自己的头给削下来。其他人或许还能衡量其中利弊，可是苏离不会，那样脑子不正常的生物一切行事随自己喜好，自己的生死而言，只是蝼蚁。

她甚至连最基本的掐个飞行诀都做不到，只能跌跌撞撞往云泽宫走去，惊惧过后就是委屈，眼泪一直掉，她好想爸爸妈妈弟弟，好想回家。她一点都不想在这个世界待下去了，自己离死一线之隔，就那样捏住自己的性命，就想呼吸一样简单。

她想见辰安和丝厌，他们肯定会安慰她，可是他们现在也被自己气走了。怎么办，怎么办？她很害怕，怕的要死。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跪在大殿外，“师尊，清梧求见。”

如同所有小孩子被人欺负第一反应都是找父母，姜采薇也是。

“何事？”

“师尊，帝尊大人为何总是与弟子过不去，我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师尊，您能不能替弟子从中斡旋，我以后也会少去帝尊大人眼皮子底下晃悠，我有点怕。师尊，他会杀了我的。”不用想，现在自己这个样子挺茶的，像极了那种小人得志，但是遇到比自己更厉害的人虚了，然后回去找自己主子的狗腿子。话不好听，倒是很贴切。

玄元听完姜采薇的话，缓缓睁开眼，阶下的少女深深伏着身。

“你是本尊的弟子，本尊自会护着你。至于苏离，他不会杀你。”

“你先退下吧。”高位上的的人又阖眼。

“师尊，求您！我会死的！”姜采薇哭到上气不接下气。

“帝尊刚才在弱水边差点杀了我，他的剑差点削了弟子的头。求您救我！”在姜采薇心中，玄元神尊亦师亦父，她太过弱小，连保护自己也做不到。她想的是哪怕只是求得一时的庇护，她也能成长起来，以求自保。

她不知道为什么苏离为什么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就好像她做了天诛地灭的事，从初见带有恶意的戏谑，到后来的种种针对，到这次满带杀意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