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鎙见目的达成了,又算了算时间,随后说:“那日后就拜托了。”
玄鎙日后还要单独出去,花月清师兄的那件事他还有点线索,不过是瞒着花月清的,不想再让她空欢喜一场。
祁允鹤看着花月清,塞了一张黑卡给她。
“月清,不够再和哥哥说。”
祁允鹤有句话说错了,花月清确实不会花祁家的钱。
所以她只是看了一眼就推了回去:“我不用。”
祁允鹤顿了一会,似乎没意料到祁月清真的不要钱。
祁月清默默的抓紧了自己的背包带,有些紧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这个家人。
从小到大,她得到的没有关爱,只有无尽的打骂。
除了玄鎙和师父师兄外,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善意。
这一抬手,就露出了她的伤疤。
上次挨打是两周前,身上的伤痕还没有消失。
祁允鹤眼疾手快的把黑卡塞进她的包里,而后轻轻地拉住她的手腕。
看见那些疤痕交错的手臂,他又掀起袖子。
下一刻,祁允鹤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就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你,你被虐待了?”
花月清没说话,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
祁允鹤去看她的脸,却只能看到两只有些麻木的双眼。
不知道是对情感的麻木,还是对疼痛的麻木。
祁允鹤突然就忍不住,心脏开始剧烈疼痛。似乎两个人的血缘也在这时候开始作祟,让祁允鹤也感受到了肌肤之痛。
花月清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想起了以前师父是怎么安慰自己的。
她抱着祁允鹤,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没事的,这是报恩,等过去了就都好了,以后就不会再痛了。”
哪曾想,这句话更让祁允鹤痛不欲生。
他忍不住自己的哭声,回抱着花月清,似乎这样就能抚平花月清的伤痛,也抚平他自己内心的疼痛。
亲兄妹,却过着天壤之别的生活。
祁允鹤不能接受。
祁允鹤无法自控的哭声引来了楼下的祁泽州,刚上来就看见一条疤痕纵横的白皙手臂抱着祁允鹤。
祁泽州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先反应过来。
他走上前去看着那条手臂,又看看在祁允鹤怀抱里转过头看着自己的祁月清。
她的眼睛多漂亮啊,水汪汪的,像她的妈妈。
祁泽州存在着侥幸心理的问了一句:“月清,这些伤痕是哪里来的?”
花月清笑了一下,但似乎没有笑,眼睛还是毫无波澜的。
“报恩,报我的养恩。”
轰的一声,祁泽州的世界观崩塌了。
他转过身,有些木愣的走下楼梯。
报恩两个字在他脑海里回荡。
报的什么恩,要这么报恩。
祁泽州走神的一瞬间,脚一滑跌倒在了地上。
报恩......
祁泽州突然笑了起来,有几分可悲又有些无可奈何。
原来他的女儿过去的十八年过的是这样的生活。
他祈祷着自己的女儿还活着,却忘了祈祷女儿过得好。
恍惚之间,祁泽州突然想起了自己妻子临终前的遗言。
一定要找回女儿,一定让她幸福的生活下去。
幸福吗?
月清,你不幸福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