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仵作左右寻找，沈离和卢致对视一眼，老仵作不像装出来的。

沈离：“他们被装起来了，回衙门你可以慢慢拼。”

老仵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沈离的话，但沈离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停留，问起最关键的地方：

“你偷的尸体去哪了？”

之前趁老仵作昏迷的时候，卢致已经大致讲了一遍他的所见。

因此沈离也知道了老仵作赎人被小仵作欺骗的事。

老仵作面露苦涩，组织下语言开始回答：

“我、我，诶，都怪我鬼迷了心窍，小桃红说想要赎身，但那是个天价，

正巧我徒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有人在出高价收尸体，尤其要一些年轻健壮，最好是妖魔的尸体，给出的价格很高，

我俩就一起把尸体运出去，然后卖掉，换来的钱，就全都花给小桃红了，

但我没想到他俩竟然走到一起……”

说起这个，老仵作的苦瓜脸拉的老长。

沈离不打算给他太多的时间忧伤，接着问：

“尸体卖给谁了？”

“陈家。”

老仵作这次的回答出人意料的爽快，卢致听闻满脸疑惑：

“是我想的那个陈家吗？”

“就是咱们平阳城两大家族之一的陈家。”

老仵作再次肯定了回答，随即一副颓败样，

“我都这个样子了，怎么都不会骗人了。”

这是个出乎意料的答案，拥有平阳城半城资产的陈家，怎么会做买尸体这样的怪事？

沈离眉毛一挑：

“你怎么确定是陈家的，他们当面和你交易的？”

他奇怪的点是，作为平阳城的陈家，就算是做买尸体这样奇怪的事。

肯定也会隐藏起来。

怎么会让老仵作这么简单就抓住把柄。

谁知老仵作苦笑：

“大人，我一辈子做仵作，总有一两手不外传的东西，

经我手的尸体，都会被我留下一种暗香，这种香是没有气味的，

但是会让磷火变成蓝色，我卖完尸体以后也怕对方牵连我，所以在城里找了一遍，

我跟着变色的磷火走，最后就停在陈家门口，绝对错不了。”

老仵作说的异常肯定，连沈离都没想到还有这一手。

对于老仵作说的话可信程度上升一截。

但他还是不清楚为什么陈家要买尸体。

还点名要强壮的。

炼蛊？吸魄？陪葬？阴亲？

“总不能是吃了吧，一百多具，他们埋哪啊？”

卢致也说出不解，老仵作见对自己有所怀疑，又加上一句：

“不光是我，交易的时候，还有其他的人来卖尸体的，

但是他们的尸体都没有冷室保存的好，所以每次只有我卖的最好。”

说完老仵作发觉这似乎不是个可以拿出来炫耀的事情，又默默把头低下。

沈离把手中的柴弹入火中。

要是真像老仵作说的这样，那找回狐妖的尸体恐怕是难了。

这么大批量买入，尸体有可能是作为消耗品。

不过这反而让沈离对陈家产生了兴趣。

万一是有妖魔参与其中，自己衍化用的妖魔寿元就有着落了。

这对提升实力很关键，值得去看看。

于是思考片刻，沈离起身，卢致抬眼问道：

“大人，是回衙门吗？”

沈离却说：“不，咱们去陈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