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行:“哎呀,路太不平了!”
无双:“嗯~死色鬼!快放我下来!”
朱景行:“哎呀,不好意思,我又绊到了。”
无双:“啊~再不放手我就要报官啦!”
朱景行:“无双姑娘你好,我就是官府的捕头,你有什么事情吗?”
无双:“……”
闹到最后,祝无双有些急了,两指作剑,嘴里念着:“葵花……”
“点穴手!”
无双被玉捕头大声的接茬吓了一跳,缓过神后来惊讶的问道:“你也会葵花点穴手?”
“不会啊~嘿嘿,我只是帮你喊一嗓子而已。”
无双又羞又怒,作势就要动手,就听到面前这个不正经的男人悠悠地说道:“这边儿都是滩涂,你可趴好了,免得脏了鞋。女儿家的,总要干净些。”
无双闻言一怔,旋即将头默默地埋起来,一语不发。
她十二岁丧父,跟着师兄进了葵花派。因为逆来顺受的包子性格和矮胖的身材而倍受欺凌。虽然她上边有个师兄,但那个不靠谱的家伙学成之后整天想着的便是怎么逃离葵花派,对她也疏于关心。
年幼的无双不仅要负责给几百人做饭,还要经常性的通宵熬夜伺候四大长老的牌局,端茶递水。
长久以来,她忍受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劳累,更多的是内心中充盈着的难以言表的孤独。
唯一亲近的师兄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又直又懒,平日里就连个便条都懒得留给她,更别说谈心了。
师兄走了之后,她就连个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了。
这样的经历造就了无双敏感、自卑的性格,她本是个情感丰富的女子,却无处倾诉,极度孤独。
整天干着粗活累活,又身处葵花派这样一个近乎黑道的门派,甚至时间长了,她自己都没有身为女子的觉悟了。
这朱景行突然的一句“女儿家的,总要干净些”,触碰到了她被摸爬滚打的尘土所掩盖的柔软内心,直接让无双破了防。
俊公门背着祝无双,在土质柔软的滩涂上健步如飞,只微微溅起了一丝泥土,他的轻功也是不弱。
见背上的小姑娘不再挣扎,似乎是默认了这样的方式,朱景行轻轻一笑,女孩子终究是爱惜干净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无双在乎的不是干净与否,而是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暖。
一夜的行程,终于见到了些人烟,那是一座破败的小渔村,稀稀拉拉的有些许灯火,但更多的是因为水灾而被空置的小土屋。
俊公门回头一望,背上的姑娘已经累的睡着了。
“呵……”
或许是刚才的风太大,此时朱景行站定了身形,才感受到脖颈处的一丝异样。
少女的发丝因风而动,不断在玉捕头的后颈、脸颊上撩拨着,弄得人心里痒痒的;微张的小嘴呼着热气,吹得俊公门面红耳赤;此时玉捕头恰好扭过头来,与无双靠在他肩头的俏脸几乎贴上。
朱景行呼吸骤顿,身体微僵,耳边只听得到那轻柔的呼吸声,仿佛天地间就只有他与祝无双两人。
或许是不愿打破这样的状态,朱景行终究是没忍心叫醒熟睡的少女,他背着祝无双,找了个没人的屋子,就这么站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