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一丝晨光透过残破的窗户,光影有些斑驳,但无碍它缓缓地将屋内的黑暗驱散。
无双的眼皮动了动,眉头紧蹙,双眼艰难的微微眯开一条缝,忽的一惊。
“糟了,我要去准备早饭!”
小姑娘猛地起身,立马因为起的太猛而头疼不已,扶着脑袋一阵晕眩。
她懊恼的叫声倒是将玉捕头也惊醒了,靠在墙壁上的俊公门瞪圆了眼睛,本以为是葵花派的人追杀而来,旋即又哑然失笑。
迷迷糊糊的无双听见了朱景行的笑声,反应了一会儿,小脸一红。接着又像是泄了气一般,身子瘫软下来,怅然若失。
“对哦,我逃出来了……”
离开了葵花派的无双,就像是失去了巢穴的小鸟。每天给几百人做饭、洗衣,似乎已经成为填满她日常生活的全部。即便那里再苦再累,终究也是一个归属。
无双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前方,眼中空洞无神。
倒是朱景行,迅速地起身,取回散落在一旁的外衣,略显慌乱。
悉悉索索的声音打断了无双的愣神,她的眼珠有些迷惘的四处扫视了一番。
“啊!!!”
女子的尖叫瞬间充斥了整间屋子,这下子两个人都不困了。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无助的双手试图寻找什么遮挡物,却无奈发现身旁空无一物,只能将双臂紧紧抱在胸前,眼里全是恐惧。
这时的两人都在一张土床上,本来盖在她身上属于玉捕头的衣物也被男人穿了回去。
俊公门无奈的看着祝无双,将小姑娘盯得又惊又怒。
“无双姑娘,你冷静下,检查下自己的衣物。”
无双闻言,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将衣领一扯,见贴身的内衣完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昨、昨晚发生什么了?”
本来已经确认过什么都没发生的无双说话大可硬气些,但刚才显然是误会了朱景行,这令她有些不好意思抬头与之对视。
玉捕头将昨晚无双睡在他背上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包括他背着她站了小半宿,最后支撑不住,双双倒在了土床上,惹得小姑娘当即做起了鸵鸟,坐在床上屈膝抱头,恨不得将脑袋埋起来。
不过听到朱景行为了不惊扰睡梦中的自己竟然站了半宿,无双的嘴角又不自觉得疯狂上扬,一股甜蜜的暖流涌进了她的心里。
她是一个缺爱而又自卑的人,所以只要受到一丝的关爱,便觉得十分的满足。
将头埋在膝盖间的无双猛地惊了一下:因为儿时的一个小故事,她早就对自己的师兄芳心暗许,一直想着以后能嫁给他。如今却对别的男子有了异样的情愫,这令她感到羞愧,暗骂自己居然忘了一直心心念念的师兄。
“哎呀!”
就在无双胡思乱想之间,忽听得玉捕头痛呼了一声。
无双抬起头,就见俊公门一手扶着墙、一手捶着腰,看样子是闪了一下。
按理说,这玉捕头朱景行乃是六扇门有数的高手,年纪又轻,即便站了一夜,也不该有这腰疼的毛病。
但话说回来,若是让你背着个将近百斤的重物原地站上半宿,便是再健硕的男子怕是也难无恙。刚才又是被无双惊醒,猛地一下,闪着了腰。
无双知道是自己害得,也不好不管不顾,当即让俊公门趴下,表示自己会一套推拿手,给他来上几下,再配合葵花点穴手,保证腰部酸、腿不疼、扛着米缸从松江府一路小跑到苏州府都不成问题。
至于为什么是米缸,因为她那倒霉的师兄当初就是这么跟她吹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