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父子叩谢龙恩,回到府中。
因天书上已经明示娘娘法旨,勿要张扬,事以密成。二人只敢召集亲信数人,悄悄商议降妖伏魔之事。
高俅将天子钦点高操降妖一事说与众人。随后问道:“以汝等看来,此番前去需要多少人马随行?”
老都管高家印思量片刻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人马随行太多,行州过府,必然惊动地方,迎来送往。一是侵扰太多,二来也易惊动恶魔。不如扮作商贾,轻装简行,好便宜行事。”
高操大大咧咧,不以为然:“无须人马,只三五随从可矣。”
高俅摇摇头慎重提醒:“吾儿久居汴梁,并不知晓,现今世道,京城之外并不太平,强盗出没,贼人聚积,时有刁民作乱。三五随从,防身尚且不能,谈何降妖伏魔?”
高家印附和说道:“确如太尉所言,汴京之外,盗匪出没,杀人越货,屡闻不鲜。衙内还是做足准备,不可大意。”
高操头一次了解到这些,听了不由脸色一变。在他以往的印象中,全天下都像是京城一般的繁华富足,京城也是全天下的缩影,怎么可能处处危险,没有安全?
现在听他们这样一说,心中不免暗暗思忖道:原来开封之外,竟然是另一番景象。纵然自己有法术护身,也不能不为随行着想。便不再固执己见,退了数步说道:
“就依父帅,十数人足可。”
高俅手下,有的是枪棒教头。精挑细选了两个武艺高强的教头:一个姓催,一个姓牛,又配了十几个小校军士服伺,都一起前来,一一见过高操,回去待命。
高俅盯着高家印,沉思片刻,缓缓说道:
“操儿从小到大,没有离开府衙与京都一步。此次远征,日用开销,米粮钱财,还要你来掌管。另外,也不便带老妈丫头,如日常饮食,梳头穿衣之事,交由小厮小民外,也烦劳管顾一二。”
“太尉放心。老仆自当尽力。”
平日里天天围着高操转的十几个帮闲,应高操之邀,欢天喜地,齐聚酒楼。一听高操要离开京城,外出公干,还不知归期在何时,想想那路上的艰辛,一个个都退缩了起来。
富安见高操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失了面子,下不来台。便端酒杯起身。正色说道:
“各位!衙内此行,正要建功立业,报效朝庭。我等平日深受其惠,宜感恩戴德,舍命追随才是。岂可缩头缩脑,作乌龟状耳?”
众人齐声哄闹:“你去吧。”
富安呆楞片刻,只得说道:“吾自当从行,虽粉身碎骨,亦不辞避!”
高操深受感动,握住富安的手颤声说道:
“他日有功,必向朝庭举荐。”
宴毕回府,高俅命小厮小民取来五十百两银子,送给富安,嘱其回家交与父母妻儿,以备日用。又取五十两与高家印算作家中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