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近在眼前!
泽斐尔上气不接下气地一路狂奔,心中呐喊着给自己加油鼓劲:目的地距他很近了!只要再过了那个转角处的红绿灯……
然而很明显,他的运气不足以支持他完成这一宏伟的目标。
在他准备一鼓作气冲过倒计时的红绿灯时,一辆卡车耀武扬威地鸣笛经过,于是他硬生生地被绊住了脚步。
待那辆大车大摇大摆远去后,刺眼的红灯亮了起来,为他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作祸不单行。
“操!”
泽斐尔扶着灯柱,险些栽倒,不顾形象地恶狠狠骂了一句。
喘息之余,他看了一眼腕表,悲哀地发现已经十二点五十了:
“天要亡我……”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力感和麻木感一同涌上心头。
在短短几十秒间经历了大起大落的格瑞森先生木着脸,以一种大彻大悟的姿态倚在红绿灯柱上,脑海里一片空白。
待绿灯再次亮起后,自暴自弃的他拖着如同灌了铅的脚慢慢挪动向前,宛如死刑犯走向刑场。
尚未到会合的大厅,他已远远地看到了与他同样穿着制服的两个人影:春绿发色的男子同栗发女子并肩坐在街旁的长椅上,自动过滤了喧嚣嘈杂的车水马龙,专心致志地盯着面前的手机,手指如弹奏琴键般在屏幕上飞舞着。
泽斐尔立刻明白了他们在干什么,思前想后决定趁其不备主动出击,率先掌握局势,这样即使情况不妙,他也能立刻溜之大吉。
主意已定,他蹑手蹑脚地潜行至二人背后,在两人转头之前冷不丁地将手搭在他们的肩上:“嗨!”
“泽斐尔。”男子头也不回,简短地应了一声他的名字算作致意。
倒是他身侧的女子怔了一下,眯起眼睛稍转过头,匆匆地瞥了他一眼。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瞬拉得很近,他甚至能透过对方清澈的紫眼睛看清自己的倒影。
自然地,女子手上的动作停了片刻。而她身旁的男子抓住机会结束了他们之间的战斗:“Bingo!我赢了!维瑟佩拉!”
“……啊?什么……”
维瑟佩拉低下头,一见电子屏幕上灰色调的“GAME OVER”便立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偏过头,恢复刚才的姿势微微仰头,直视着椅后的黑发男子,语气平和地道:“哟,这不是泽斐尔吗!”
泽斐尔敏锐地意识到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本能地想抱头鼠窜,却一如即往地在有所行动之前被对方钳住了手腕:“好久不见?多么棒的见面礼啊!”
她腾出另一只手向他挥了挥手机,“GAME OVER”无比清晰地呈现在界面上,像是在预示着他不久后的惨淡命运:
“嘿,你还迟到了对吧?作为约我们出来见面的人?”
“我们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二十分钟,”她自顾自地继续,“正好,咱们新帐旧帐一块算。”
“呃,嗯,事出有因,事出有因,岳风澈要负主要责任。”
他挣扎着试图逃跑,未遂,只得打着哈哈满头冷汗地拖延时间:
“这个,真是对不起。啊,不过,快到集合的时间了,你看。”
他大幅度地使劲挥了挥手腕:“不是一点开始入职仪式吗?要不我们……先进会场再说?”
“现在不让进。上面忽然要求等两点半后所有人员全部到齐再集合入场。”
亚伦无情地打破了他的妄想:“所以你觉得为什么我们会在街上晒着?我今天出门急,连防晒油都没涂呢。”
他瞟了一眼泽斐尔,意有所指。
“呸!我今天也没来得及抹!”
“没人在意你的防晒油。”维瑟佩拉加大了力度,痛得他直皱眉头:“补偿是什么?”
“什么补偿……赔礼道歉还不够吗?”
“来点实在的。我听说,浪费别人的时间等于谋财害命。”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他豁出去,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大声说:“我穷得只能和别人拼房住!”
“你拼的房是别墅,而且和你拼房的那个人是峰杨集团的大少爷。”亚伦善意地补充道。
“这和我一穷二白又有什么关系?”
眼看局势急转直下,泽斐尔忙改变了策略,企图靠甩锅给岳风澈并恭维多年未见的女性友人逃过一劫:
“全是岳风澈的错!——哦,维瑟佩拉,好久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嗯。”
这时候沉默无疑是找死,他绞尽脑汁地搜肠刮肚,不管不顾地将褒义词全部生拉硬套上去:
“哦,你看,多么白嫩的肌肤!柔顺的栗色长发!会说话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眉似弯月!樱桃小嘴……”
维瑟佩拉皱起了眉头,主动松开了手,看样子明显是被他恶心到了。
刚出虎穴,又入狼口。泽斐尔堪堪松了半口气,连蹦带跑地退了几步,手臂便又被男性友人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