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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Sloth(肆)

『这样??真的好吗???』

——那风中似有如此的声音传来。

Eddie有些吃惊地放下了抱着的双臂。

『只要??真的什么都不做??就是你所希望的吗??』

Johannes抬起右手压下头上的帽子,避免它随那强风而去;左手则将上身从草地上支撑了起来。

「Thomas???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承载那声音的,对Eddie而言毫无疑问是咒力的能流。正因如此,他才在Johannes这样问起时诧异了一瞬。

这本不该影响他的存在的映像之中,那越来越猛烈的风竟然吹起了Eddie的衣角??

『唔???怎么会有个不属于这里的傢伙呢??』

??

****

像是触电一般,Eddie收回了手。

他退后了一步,竟然踉跄了一下。

津泽有些不解地向他靠近了一些。「你是怎么了?」

「??我没事。」Eddie摇摇头,目光并没有从Johannes身上移开。他的神色并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神格??确实在他身上。」他接着说道,「不过这件事到底怎么处理,容我们考量一下吧。」

似乎早料到Eddie的回应,Johannes还算完好的右脸上露出了微笑。

他向门的方向抬了抬右手,掌心向上,做了个「请」的姿势。

那掌内,表面的皮肤也已腐烂,显现出深红色的真皮层,令人触目惊心。

****

「??事情就是这样。」

回到旅店,Eddie将使用「读灵」所看到的事一五一十地向津泽做了说明。

「既然你说那个声音是带着咒力的,就没有什么头绪吗?」津泽从扶手椅上前倾了身体,期望眼前这个实际寿命已经接近七千年的上古神会有答案。

Eddie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该说是头绪吗???那个声音,和在朱由浅消失时的那个声音有些相似。」

听他这么一说,津泽坐直了身子。

「——有一件事倒是可以确定:那个叫做Johannes的男人身上确实带有属于早在『封尘』中战死的『腐朽之神』的神格。」

「『腐朽』??」津泽无意识地转开了视线,想到了Johannes虽然活着,却渐渐腐烂的肉体。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Eddie,你说,那个声音??该不会是『谕灵神』??」

——「谕灵神(Oracle)」是潜藏在每个神格中咒力的集结体。

它们的存在,不知是否先于神格本身。

而先前两人在第十七所遇到的争斗,确实有神职者使用被驯服的「谕灵神」战斗的例子。

Eddie抬手蹭了蹭鼻尖,摇了摇头。「不,我和锦一起,也与那个Eulrice神格中的『谕灵神』对峙过,还有——承烨那里具象化的『时之神』的『谕灵神』??那个声音,是别的东西。」

津泽双手交握在双膝之间。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沈默。

在朱一阑的事件结束之后,Eddie曾经说起过,也许有高于神的存在。

这种面对未知的感受,对于曾经也只算是第十六人类的津泽并不陌生,却仍旧让他觉得不寒而慄。

他抬眼看向将视线转向了旁边墙上似乎正在思考的Eddie,不知道对方此时在想些什么。

「那??神格呢?」虽然之前对类似的事有清晰的立场,对于Johannes的特殊情况,津泽却有些摇摆不定了。

Eddie并没回过头,只是应道:「哦,我想,暂时观望一下。」

完全没料到Eddie的反应,津泽不由得一愣。

Eddie这才回转过视线,将先前翘起的右脚放回地面。「使用『读灵』时,我被那奇怪的力量推了出来,所以没有看到Johannes是如何得到有关神格的信息的。」

「你是说,这件事和那声音没有必然联系吗?」

「如果不是在先前碰到了被掩盖起来的第十三的那些傢伙,事情就简单很多。」Eddie直直看向津泽的双眼,「可是想到也许只是有人在守株待兔,等我们回收神格的时候好下手抢夺,我有些不舒服。」

「??你会怕这个?」津泽有些好笑地扬起了一侧的眉毛。

「不是怕。」Eddie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笑了笑,「在一个信仰深植人心的地方,忽然抹煞了这些人信奉的东西,然后又可能要和一个还不知底细的对手大闹一场——锦就不担心吗?」

津泽无话可说。

沈默又再两人间持续了一会儿,他才又开了口。

「那接下来??」

「当然是先把那个呆在暗处的傢伙揪出来了。」说着,Eddie漫不经心地抬起右手——那手没入了他的胸口。

津泽拧紧了眉心,稍稍起了身,似乎想要阻止他。

可Eddie却摆了摆左手让他不必担心。

拿捕猎做譬喻的话,对方就像是汪洋之中嗅探着死亡气息的鲨鱼。

只要鲜血浸染周边的海域,他随时就能做好突袭的准备。

只不过,这血液的饵食,不一定非要来自他所期待的猎物。

「对于那种灵觉敏锐得离谱的傢伙来说,有这个暴露在能流中,作为诱饵就足够了吧。」

Eddie的右手中,是一枚有着灰白色光亮的神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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