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汪---
大黄立刻飞奔上前,留下一道道泥印。
它绷着后腿,前爪扒沈青的大腿,兴奋的哈舌摇尾,想邀他一同到泥浆里打滚玩耍。
对狗来说,泥浆坑是个宝贝。
在里面打滚,不仅能清洁毛发、溺死跳蚤、去除异味,还能产生酷似人类按摩时的愉快感。
发现宝贝,大黄不独吞。
它热情邀请着主人一同玩。
哪怕被推倒在地,它也立即站起身,甩动几下身体,咬着主人裤子,往凹地方向拽。
沈青望着满身的泥点子,嘴角微抽,他想是不是该庆幸大黄刚才是在泥浆里打滚,而不是在---粪坑。
盛情难却,可沈青真不想滚泥浆啊,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沈青弓背捂肚,有气无力道:“大黄,晌午都快过去了,我饿得肚子疼,等我吃饱了,再考虑陪不陪你玩,怎么样?”
大黄咬拽裤子动作一滞,它抬眸孤疑+担忧的望着主人。
末了,松开嘴,卧回凹地。
它眼睛直溜溜盯着主人,鼻子却没入泥浆吹泡泡。
咕噜噜---
泥浆水面,冒出一颗颗黄色气泡。
沈青无奈的原地蹦了几下,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大黄才忠于本性,继续在泥浆中打滚。
沈青确实饿了,不过,在进厨房做饭之前,他先折了些细竹枝,插在‘流水坡’四周,防止动物踩踏出脚印,又换掉衣服,洗了个冷水澡,方着手准备午饭。
和昨天一样,午饭是蒜汁面,吃完,他没补个午觉,而是拉着板车去了竹林。
他一趟趟往返于两村之间,每一趟,板车都像一只绿金龟,小小的身子,驮着硕大的甲壳。
途中,碰见几个未到学龄段的小孩,小孩们对竹子很感兴趣,哥哥长哥哥短,嘴甜的讨了一些竹枝。
然后,小孩们挎上竹枝,边大声喊‘驾’,边蹦跳着走远。
临近傍晚,阳光不再灼热,沈青终于将昨日砍毛竹留在竹林的残枝,全拉回了自家小院。
他舀了半瓢水来到水井旁,摸了摸‘流水坡’,潮潮的、硬硬的,估摸要不了多久,就能干透了。
沈青将瓢内的水,均匀泼洒在‘流水坡’上,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查看背篓内的红薯藤。
藤和叶柄挺拔翠绿,叶片有一丢丢萎蔫,影响不大,栽进土里浇点水,过几个小时,叶片就又支棱起来了。
沈青寻一把剪刀,将红薯藤剪成15-20厘米长的小段,每一段留有2-3片叶子。
剪完,他背起背篓、拎着锄头,来到了屋后的菜地。
俗话说,雷雨发庄稼,一场雨来一场肥。(针对不积水区域)
一场大雨过后,菜园欣欣向荣,个个卯足了劲儿生长。
番茄、辣椒、茄子主干变粗变暗绿,分枝、叶片步入徒长阶段,基本一天一个样,估计再过个二十来天,就由‘徒长’改为‘开花坐果’喽。
黄瓜、豆角、酥瓜、丝瓜等,对长着多肉状又厚又大的子叶,已经干枯剥落了,叶片数目增多,有的甚至长出了卷须。
沈青计划整篱笆时,顺当在爬藤类苗株旁,插几根竹竿。
之前点的大豆、眉豆、大蒜,和撒的荆芥、芫荽、小青菜、面条菜等,也已经发芽破土长叶子了。
其中,荆芥、小青菜,再过个七八天,就能掐叶吃了,荆芥越掐长得越旺。
沈青心情很是愉快,嘴角也一直上扬着。
很快,他就能收获亲自种下的作物了,那种收获感觉,不是沟坡薅野菜、洼水捞田螺逮鱼所能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