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

段忆凡唯唯诺诺地回答着。

可是越看越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她？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啊！是她，就是她。

望着眼前正在拍打灰尘的女孩，段忆凡终于想起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你…好，你…是，申洁吗？”

正在低头整理衣服的申洁瞄了一眼前这个有点邋遢的人，没有准备搭理他，可又猛的站直了身体，本就不悦的她一瞬间被塞满了火药。

“你瞎了眼了！会不会看路！你还敢过来，信不信老娘现在就给你的天灵盖削了，你………你……”

她脑子里想了一下午恶毒的语言准备送给段忆凡，可见到真人后却偏偏说不出口，只能伸手指着段忆凡，气的全身抖动着。

瞪着眼前这个让自己窝火一下午，此刻又再次让自己出丑的人，申洁恨不得撕了他。

段忆凡站在那里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虽然明白自己下午的语气多少有点冒失，但也远不至于要把我给弄死的地步吧。看着气的浑身发抖的申洁，段忆凡支支吾吾的说道: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我能请你吃个饭吗？”

说完这话，段忆凡真想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不过他还是动手慢了。

只见申洁左手抓住他的领子，右手劈头盖脸的就砸了过来，一边砸还一边骂道：

“让你吃，让你吃，让你一次吃个够。”

段忆凡双手护住脑袋本能的蹲了下来，这让拉着他领子的申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顺带着也拉了下来。

因为左手还抓着段忆凡的领子，申洁慌乱中用右手按着他的肩膀就倒了下去，而被压着的段忆凡下意识想推开她。

“咚！呜~~~~~！”

段忆凡后脑着地重重地摔了一下，当时脑子就是一片空白，眼神涣散，视线模糊，双手好似抓住什么，机械性的捏了捏，但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申洁被架在了他的身前，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还在抓着他的领子。

“啊~~！”

啪！啪！

还在眩晕中的段忆凡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两巴掌，再加上申洁那尖叫声，让他五感去了两感，本能的去摸后脑勺。这时申洁失去了支撑，眼看下一刻就要倒下去，另一只手向前撑地勉强稳住了身体。

可这陡然的一压，对段忆凡却犹如当头一棒，喉部被压后的疼痛感和窒息感让他紧紧地抓住申洁的手臂，两腿交替蹬地。

他这一蹬腿，吓得申洁想站起来，可手臂又被段忆凡抓的死死的，她本能的屈膝想使劲把手臂抽出来。

可惜，一膝盖顶到了不该顶的地方，周边围观的男人们全都打了一哆嗦。

寒冬傍晚的街头，两边闪烁的霓虹灯映射着一幅奇特的画面，一个长相普通的女孩正蹲在街边安慰着一只还在弹腾的虾米精。

一套连击加上最后的暴击加成，让申洁积攒了一下午的怒气清空了。看着眼前这个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裆部，左右打滚还一弹腾一弹腾，张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的人，她甚至生出了一点点愧疚感。

感觉到段忆凡弹腾的幅度小了点后，申洁轻声问道：“你，你没事吧，你流泪了，你别哭呀。你一个大男人你哭什么呀！”

听着申洁这样说自己，段忆凡张了张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真不是自己想哭的，是眼泪自己流出来的。

强忍着痛感想站起来，可是两腿根本不听使唤，拒绝了申洁扶自己起来，在尝试几次无法起身后，他认命般蜷缩在那冰冷刺骨的地面上。

“你~~~，还好吧？”

段忆凡闻声抬头直勾勾的看着她，那幽怨的眼神让申洁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别这样的看着我，要不是你先那样，我也不会这样的，是吧！”

听着申洁这样说，想想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是呀，自己还是那么的无济于事，还是那么的无能且让人讨厌。

想到这里，段忆凡觉得身上的痛楚也并没有什么了，缓缓的站起来，看着周围渐渐散去的人群，他自嘲的笑了笑也不管身上的灰尘，拖着疲惫的身躯准备离开这里。

“你就这样的走吗？”

听到这句话的他缓缓转过身来，平静的问道：“我不能走吗？”

申洁看到的是一张暮气沉沉的脸，仿佛给这寒冬的夜添加了一分死气。

或许是出于愧疚，也或许是单纯的回答一下，申洁看着远处正在步履蹒跚移动的他说道：“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听到这句话，沉浸在自责的段忆凡缓缓放慢了脚步。

“你听见了没？”

听见了，可又该如何回答呐？

“过来！！”

段忆凡闻言僵直的站在那里，申洁走过去喝道：“说！”

“我……我能请你吃个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