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雨自觉装扮的与平日里大相径庭，声音也刻意作了变化，不知是哪里出现了破绽。

十九只淡淡地说了一句“馆主身上还有芙蓉鸡片、如意春卷和翡翠珍珠羹的味道。”正是那日十九给他送的晚膳。

虽说他已然沐浴更衣、熏香洗漱，但在十九面前，这一切似乎都是徒劳。

以至于后来，再有碎影阁的事务需面对十九时，他连装扮都懒得换了。

想到此，姬承昔的唇角不禁弯了又弯，毫不吝啬地夸道：“零零真厉害！”

“这宫里的人能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这趟回来能妨碍到谁？难道是……皇帝？怕你功高盖主？”

“就我明面上的这点人马，他还不至于放在眼里！若我是他，直接让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千里之外不是更好，何必昭告天下请人回王城再杀，岂不多此一举？”

“那你觉得，还能有谁？”十九瞪着乌溜溜的眼睛望着姬承昔。

“先不要多想了。他们此后若能安分守己，此事便就此作罢，毕竟，因为他们，你我也得了不少好处，算不得吃亏！若是不安分，迟早有机会能逮到他们的。”

“诶！我大概有办法找到他们！”十九说话间从腰间荷包里摸出一节细小的竹筒，放出一只赤金的蜂虫，又在竹筒的夹缝里取了一支银针，蘸了点像是蜂蜜的东西将它引到了赏赐的清单之上。

“这是……寻迹蜂？”鸮咋舌。

“好眼力！趁着现在尚有余味，让它熟悉熟悉。等日后你有机会进宫时，我把它借你一用。跟着它，寻到这芙蓉香应该不算难事。”

“这蜂不是西桓才有的吗？零零从何处得来的？”

十九一边引逗着寻迹蜂，一边回道：“馆主给的啊！我出远门不识路，馆主怕我迷路耽误生意，就托人给寻了几只。用起来确实方便。不过，这小东西活不太久，过几个月就得换一批，还得再重新驯几日。”

“那我不懂得驯养它，零零给了我，我也用不上啊！”

“我可以教你呀！”

“使不得，使不得！”鸮在一旁连连阻止，“听说，这寻迹蜂也是有毒性的吧，万一被蛰一下，公子这身体恐怕吃不消。”

“那要不我教鸮侍卫？你该会陪着一起进宫的吧？”

鸮悄悄瞄了一眼姬承昔的神色，心念飞转，“我这粗手粗脚的，再给弄死几只那不是可惜了。不如，等公子进宫的时候，十九姑娘陪着一道去看看。这不比教我们驯蜂来的简单？”

姬承昔点头附和：“确实这样最省事。零零不想进宫瞧瞧？若有机会，我还想去琼华宫看看。”

“好吧，我陪你去！”

姬承昔满意的笑问道：“这清单零零也看过了，可有喜欢的？”

十九撇撇嘴，还以为宫里赏赐之物有多稀罕，似乎也不比虫二馆的私藏好多少。

“没什么稀奇玩意儿！你改日再去虫二馆，可以看看馆主的藏品……我得先回去了！不然馆主又要唠叨了！”

目送十九离开，鸮问道：“公子，那群宫人作何打算？”

“且让他们先住几日吧！府里的活计交给他们去做，让兄弟们松快几天。守备明松暗紧，得给不安分的人留点下手的机会。”姬承昔望着窗外，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