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城外乱葬岗可有收获？”十九歪头问鸮。

鸮看了眼姬承昔，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回道：“倒是蹲到了两拨人。为免打草惊蛇，并没有拿人问话，只是跟踪了下他们的去向。”

“还两拨人？”十九笑着望向姬承昔调侃道：“你人虽不在王城，这王城的人你也没少得罪啊！”

“大概是触及到了某些人的利益罢了！”

“这其中一拨是不是宫里的？”

“十九姑娘睿智！”

“那另一拨呢？”

“另一拨，是都护司外司的人。”

大朔的都护司，分设内司与外司，以宫墙为界。内司负责皇帝与整个宫廷的安全，外司则承担守卫王城内宫城外秩序的责任。

“这王爷被劫，都护司寻人倒也是分内之事。就是不知，他们寻到乱葬岗是巧合还是有意之举。”

“先不管是巧合还是有意……”姬承昔笑意浅浅地望着十九，“我现在很想知道，零零是如何断定那幕后之人是宫里的？不单是凭的直觉吧？”

“那自然不是。我这是经过合理推断得出的结论。”十九一本正经地分析道：“你看哈，你从小身子就不好，怕是琼华宫的宫门都没怎么出过吧，后来又去了寂静山，那这宫里宫外你能接触的人也没几个，得罪人的机会也不多，所以，这是宿怨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

姬承昔认同地“嗯！”了一声。

“不是宿怨，那就只能是新恨。你从前在寂静山的时候，只挂了王爷的虚衔，文不参政，武不领兵，基本上没什么存在感。”十九瞧着姬承昔不以为然的表情，“不是我一个人说的哦，花娘姐姐就是这么告诉我的。我来王府之前都不知道你就是长宁王！”

“先帝临驾崩前下旨册封的，还赐了这王府，虽然没机会住过。那之前我只是十一皇子。”

“诶，没有封地吗？”

“那倒没有。大概觉得我这副身子很难离开寂静山吧，总不能把寂静山分封给我。”

“哦~言归正传。听说你是去年才出山，然后一举夺回雍州九城，一战成名。休战后你又回山里呆了两个月，这才接到回王城的诏书。”

“嗯~零零的消息很灵通嘛！都是从哪里听说的？”

“当然是花娘姐姐那里！我想知道什么消息都去问她，她好像无所不知！”

鸮在一旁暗忖：要是连这些都不知晓，花娘可真是失职了！

十九接着说道：“花娘说，皇帝召你回王城的诏书还未宣之于众，他们就找上碎影阁了。能第一时间知道诏书内容的，除了皇帝的几个心腹大臣，就是皇帝身边的宫人了吧！”

“那零零为何不怀疑是宫外的大臣？”

“我拿赏金那晚见过的那个人，当时就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是说不上哪里熟悉。刚才瞧见了赏你的那些宫人，回头再想那晚的那个妇人，那仪态那气质拿捏的，就跟当年琼华宫的教习姑姑如出一辙。还有这圣旨和清单，想必一直是在那个公公身上的，有淡淡的芙蓉香，与那晚妇人身上带的香气一般无二。”

现在的十九对于味道的敏锐程度，姬承昔是丝毫不怀疑的。

只因他前几日与齐雨谈起为何当初不向十九隐瞒一层身份时，齐雨很无奈的表示，不是不想，只是没成功。

齐雨初时以虫二馆馆主的身份与十九相识。待到想将十九招揽入碎影阁，以阁主身份见她时，十九一句“原来馆主还有其他的营生呀！”直接把齐雨说的怔愣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