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主，是不是给多了？”

“你把双虎寨给劫了，这些怕是还不够。回头折算好了补给你。东西都交给金掌柜了？”

十九正要回答，就听院门口传来金掌柜的声音：“馆主，十九给您的东西送过来了。”

齐雨和十九相继迎出来，四人抬着一口箱子在院子里放定，金掌柜便带人退下了。

“这是？”齐雨疑惑地望向十九。

“这是汪驷随行的物品。这趟差事不是要人和物吗？除了人和十万两银，其他的都在这里了。”末了补充一句：“这是碎影阁的。”

齐雨失笑，“那虫二馆的呢？”

“金掌柜盘进库房了吧。一牛车就少这一箱，肯定不比碎影阁的差。”

“好，那我得去开开眼，正好挑几件拿得出手的，衬衬过几天的鉴宝大赏。”

“嗯嗯嗯，带着小江蓠一起吧。有几袋的药材，我辨不清，得让她这个小神医瞧瞧。”

“江蓠还是陪着素衣吧。我晚些时候让人送过来。顺便，把这箱子送去它该去的地方。”

齐雨又回屋交待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飞花小筑。

十九瞥见齐雨始终负于身后微握拳的左手，仍是带着黑色金丝手套。

小院角落飘出丝丝缕缕的肉香，十九刚萌生的好奇心又一次烟消云散，迫不及待地溜进小厨房看她的羊腿烤的怎样了。

-------------------------------------

第二日，刚用过午膳，十九便拎了两个包袱进了醉春楼。

白日里醉春楼一般不待客，姑娘们上午睡足了，下午就练练技艺排排曲目或者自娱自乐一下。

十九进门正撞见几个姑娘在试戏本，时下阳都最流行的『女状元』。讲的是一女子女扮男装到王都寻她被诬陷入狱的郎君，误打误撞考中状元，历尽千难万阻终于为郎君翻案，有情人终得团圆的故事。

对于戏文和话本子，十九向来热衷，尤其是这种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这出戏她已经看过若干个版本，尤以醉春楼的这版，最——让人出戏。

黄妈妈揉着眉心，“姑娘们呢，听妈妈一句劝，换一个吧。原来的百花争春就不错。”

“可是好多大人点了这出戏呢！”

“咱可以请戏班子来。”黄妈妈继续劝。

“可是大人们本就是奔着咱们来的嘛……”

“不是妈妈说你们，红柳你那腰肢都快扭到城门外了！海棠，你这身段，扮男装撑得起衣服来吗？青竹，这张清心寡欲的脸还是抚琴更合适你……散了吧散了吧！”

“哎呀，妈妈～我们多练几日，一定能排好的。”

“要说‘温柔小意’、‘妩媚动人’这些你们都擅长，但这女状元的英气你们怕是拿捏不了。”

“妈妈，难得她们有这兴致，任她们玩儿去呗。”花娘踩着楼梯袅袅娜娜地缓步而下，“找个有女状元样儿的让她们仿效一二，说不定就成了。”

“难不成还让我去戏班给请几个青衣小生来？”

花娘手持团扇轻抵下颌，美目流转间侧头看向十九，“十九，来，踱个方步。”

……

自此，十九又多了一项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