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拐进内室就瞧见温婉恬静的迟素衣和装着一副大人样的小江蓠。

迟素衣，如她的名字一般，一身素白，青丝半垂半挽，清丽的面容未施粉黛，还带了几许病态的憔悴，加之她身形纤弱，真真的是“我见犹怜”。

迟素衣冲着十九轻轻招手，她便屁颠屁颠的奔过去了。十九开始有点理解他们馆主为何喜欢“照看”素衣姐姐了。

迟素衣柔柔地开口，“十九你耽搁这些时日未归，馆主可是忧心坏了。”

闻言，十九看向齐雨，齐雨白了她一眼，“我那是忧心她的差事。”

迟素衣低头轻笑，“你若再不回来，馆主便要派人去寻你了。”

“我是怕她在外面又多生事端。”

“馆主心疼你在外餐风饮露，你出门没几日就让冬虫日日留了你的膳食。”

“我那是……给自己留的宵食。”

迟素衣浅笑不语，对候在一旁的胖丫头吩咐道：“冬虫，去把今日留的羊腿料理了吧。”接着又对瘦丫头说道：“夏草，备些热水，十九一会儿要沐浴更衣。”

俩丫头领命正要退下，就听十九吆喝了一句：“冬虫，羊腿要烤的！”

一旁的江蓠终于没忍住插话进来：“馋猫，就知道吃！”却始终端着一副大家闺秀的坐相。

“那你一会儿别跟我抢！”

“我才不会！”

“先别闹了，说说正事。”齐雨打断两人，“差事究竟办得如何？”

“人死了！不是我杀的！”

齐雨微怔，“还有其他人掺和进来了？何处下的手？你有何发现？”

“城北的望阳坡。走的不是官道。一处林子里有打斗的痕迹。人都被扔到了林子外缘的陡坡下，一十八口，我找到那里的时候尸首都已经凉透了。其中就有碎影阁要找的这个汪驷。”十九从怀里掏出一张人像。

“随行的东西可有下落？”

“被大饶山的双虎寨劫走了。”

“双虎寨啊，易守难攻的土匪窝……”齐雨右手摩挲着玉扳指，“可惜了那十万两银。”

“没啥可惜的！我给劫回来了！”十九挑出一个包袱献宝似的递给齐雨。

空气似有一瞬间的凝滞。

齐雨不可置信的接过包袱，“你劫回来了十万两？”

“应该，不止吧。还有其他的。我跑了好几家钱庄，兑了银票和黄金。这是银票！哦，有部分是官银，没敢露，直接拉回来了，等馆主处置。”

“还有这个，”十九扒拉出一个包袱，打开来都是瓶瓶罐罐。“小江蓠来看看，这些都是什么药，兄弟们能不能用上。”

“哦，还有，我看他们的这些人参灵芝看起来不错，可以给素衣姐姐补补身子。”

“这还有几件衣裙，这些珠钗……小江蓠穿戴上肯定好看。”

……

十九展示着她的打劫成果，迟素衣突然问道：“十九，你没给自己留些喜欢的东西吗？”

十九看了一圈，好像真没自己喜欢的。若是非要喜欢点啥，十九朝齐雨一伸手，“馆主，我的一成赏银。”

齐雨抿嘴轻笑，随意地捏了一摞银票给到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