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洋流着血泪从静室走出来。

许香和徐莲不敢上前打扰，因为古洋双目失神，还处于痴呆状态，像是深陷在某种情绪中。

直到走出武馆大门，走在青天白日之下，古洋才停下脚步，下意识地望向天空。

许香和徐莲两人跟着他望向天空，立即低下头，闭上眼睛，正午的阳光太过夺目。

古洋毫无察觉，任由白太阳的光，赤裸裸地射进他的眼内，又如利剑一般搅乱了他的视觉神经。

生物的本能，让他必须集中注意力，来处理眼前的迫切情况。

于是，在爆炸中四分五裂、无法聚焦的意识，像接到了某个统一的指令，挣扎着各司其职，完成任务。

终于，他的眼睛恢复了聚焦，感受到阳光的威力，连忙闭上眼睛、低着头，擦掉脸庞上的血泪，认真处理眼前一会白、一会黑，一会又五彩斑斓的乱象。

等古洋稍微正常了一点，徐莲走上去询问：“怎么了？”

他思维还是有些迟缓，反应了好一会，才回答：“没事，我这段时间不来修炼了。要好好养一养。”

说完，木讷地朝远处走去。

望着古洋的背影，许香问道：“看这情形，她好像走后入魔了，还能去刺杀「古洋」？”

徐莲说：“那就只能看他的造化了。况且，刺杀也不是靠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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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洋觉得自己像是几个世纪没有睡觉，非常困，但头脑中一直充斥着低沉的机器轰鸣声，一刻也不得安宁。

他挣扎着上了一辆出租车，来到封言的诊所。

一见到古洋，封言大惊：“多大的人了，你怎么把自己整成唐氏综合症了？快照照镜子。”

只见镜子里的古洋表情呆滞，双眼外眦上斜，舌头时不时伸到嘴边来。难怪刚刚出租车司机看他的表情如此诡异。

封言一套检查下来，一切正常，除了脑波。

她指着屏幕上混乱的脑波图，问道：“你究竟做了什么，正常频率的脑波被搅得一塌糊涂，超频脑波反而出现了规律性。”

古洋用艰难而缓慢的声音答道：“好像是意识在脑袋里爆炸了，我就被直接炸醒了。”

封言皱着眉说：“意识爆炸？怎么像是被人夺舍了一样？”

古洋简单地描述了刚刚的梦境，最后说：“自己在第五个梦境里造了一艘船。”

“造船还是造飞机，对我来说都一样。”封言把一段颇有规律的脑波图切换到屏幕上，说：“这应该就是你造的船，或者说船的形态最能满足你意识的需求，对我而言，都是这个。”

古洋问道：“多久能治好，我马上要去做任务了。”

“一般人需要半个月。”封言沉思了一下，道，“你就很难说了，这脑子乱中有序，序中又带着乱。”

古洋又问：“就没有特效药？”

封言回答道：“有是有，不过也没有经过临床测试，你敢吃吗？”

“……”古洋无奈道，“难道你们是专门制假药的？”

封言没理他，而是问道：“这么着急，是什么任务啊？”

“刺杀「古洋」。”古洋答道。

封言无语，说：“那不是要害死无辜者，你还这么积极？”

古洋答道：“我一直处于被怀疑的状态中，如果不去，她们疑心会更重。何况，自己亲自去看看是哪个倒霉鬼，对以后总会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