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苍面上仍挂着淡淡的微笑,说道:“多谢大夫了。幼薇,诊费。”
幼薇没好气地说:“不消你说,我知道。”
幼薇此时已经明白温苍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地来大理,并不是曼陀罗花能够解毒,而是因为他想要拖延时间,而从岳州到大理一路上崇山峻岭,偏僻难行,耗时颇多。
如果一开始就让幼薇面对他已经无药可医的事实,未免太残忍了些。
温苍见幼薇有些气恼,知道她已经心知肚明,便仍然只是笑笑,不再多说。
幼薇将一块银子递给大夫充作诊费,大夫连连摆手,不肯收受,说道:“可用不了这么许多。不敢当,不敢当。”
幼薇心想,大理地处偏远,民风果然也很简朴。
无论是车夫还是医生都是本分老实的人。
“您收下吧,我们还要在此地盘桓数日,若是毒性发作,少不得还要请您过来救命呢。”温苍插话道。
大夫握着银子,似乎有些感慨,良久才徐徐说道:“方才那位姓戚的车夫与我说了一路,说你们二位都是神仙的样貌,菩萨的心肠,又情深意重,生死不渝的。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只可惜这位公子年纪轻轻,却是天不假年我虽然无能为力,但是说不定有一个好去处,你们可以去碰碰运气。”
幼薇眼中骤然放光,连忙问道:“什么好去处?这大理地杰人灵,果然还有其他人能解此毒吗?”
那大夫道:“能不能解毒,能不能痊愈,我不敢说。只是既然你们是为了曼陀罗花而来,那么那个地方就不得不去。建昌城外向西三十里处,有一庄园,里面有一位老人,最善于培育新鲜的品种。曼陀罗花品类繁复,药性毒性都各不相同。说不定近年来有什么新奇的品种诞生也未可知。只是那位老人不通世俗情理,不喜与外界打交道,家中也只有儿子、儿媳与他为伴。他会不会见你们,会不会帮你们,我不敢打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