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车夫带着建昌城的名医叩开了房门。
寒暄过后,幼薇对车夫道:“戚大哥,这一路辛苦了。早点回大周吧,家里的妻儿还在等着你。”
车夫半个身子已经出了房门,却又折回来看着幼薇说:“余姑娘,谁没有走窄了的时候?总会过去的。祝你和温公子一世长安。”
萍水相逢之人突如其来的共情和善意让幼薇不禁为之动容。
她强忍着泪送走了车夫,回过身来时,已见到大夫从温苍床榻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大夫,这么快就把过脉了?”幼薇向前两步问道。
大夫摇摇头说道:“老夫行医几十年,从来没见过如此复杂的病症。这位公子身中几十种奇毒,却又彼此压制,加上以世间罕见的灵药续命,方能支撑到如今。但是残存的毒素各出奇招,已经渐渐侵蚀骨骼经脉,若想完全解毒,只怕是绝无可能的。”
幼薇急切地道:“听闻大理盛产曼陀罗花,可否以曼陀罗花入药?用以毒攻毒之法渐渐化解?”
大夫摇摇头道:“万事万物相生相克,以毒攻毒之法不能乱用。这位公子之前所中之毒已然用与之相克的毒物克制住了,若是贸然用曼陀罗花,只怕反而会中曼陀罗之毒。”
幼薇觉得天旋地转,口不能言。
倒是温苍仍然坦然,接了一句:“当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么?”
幼薇随后也道:“请您恕我冒昧,这建昌城乃至整个大理国中可还有善解毒的名医?”
大夫并不恼,只道:“老夫在这建昌城乃至大理国中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杏林圣手,若是老夫说不成,那旁的人想必也没有更好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