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哥哥去到丫鬟屋内,他怕我再惹事,挡在了我面前。我看着刘老隔帕诊脉,想起了,在那暗无天日的日子里,看到了父亲被染了瘟疫,刘老也是如此隔帕诊脉,但就在当晚刘老回家的时候,全家老小因他去看了一个身患瘟疫的人,被全村人抓起来活活烧死。
好人短命,终惨死,想要避免祸端,恐怕唯有不入局。
我瓦碎了回忆,忧看眼前人,我掩面转身,片刻后,装作对刘老行医不感兴趣,打着哈欠出了门。
屋外,骄阳似火,地面热气蒸腾而上,蝉鸣酷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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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过后,刘老提起药箱。“没什么大事,最近多休息,脚别下地。”
恰碰此时我提裙过门槛,身后跟着王绍才,挡住了刘老的去路。
我顿步停下,双臂交叉于胸前,不可一世的上下打量着他。“刘老,不如给你收拾一间房,来来去去的,你倒不如住在这,把父母妻儿接来,大可享荣华富贵。”
“冥顽不灵!”刘老怒骂,他知我恶行。“看不起?那以后别来了,想来巴结我的,一抓一大把。”我见哥哥不在,恶语中伤刘老,将他逼走。
望他佝偻着身,左右摇晃,步伐虚浮,于烈日下,举袖擦汗,我大声吼道:“慢走不送!”
下人在我身后窃窃私语,我听围墙外马蹄声过,这才转过身,我看下人感同身受于刘老,虽怕却也瞪眼看我。“你们看什么?我今日所作所为,你们大可说出去,可谁又能伤得了我分毫?”
见下人眼神躲闪,把头低下跪的整齐,我恶狠着脸。“滚!”
不敢慢了,下人们前前后后推搡着逃,倒是把视眼给空开了,我看榻上丫鬟扶床,侧身望我,我一改怒颜。“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王挽。”她在发抖,王绍才陪在一旁轻拍着她的背。
我看着她惊恐的眼睛,一步步的上前,从手袖里拿出匕首,对准了她,见她身体靠后,想挪身体,我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将刀尖转了过来。
“你有多少害怕,多少恨,你就捅我几刀。”
“小……小姐。”她怯怯的抬起头,不知所措的求助般望着王绍才。
“我辱你哥哥为一恨,我害你受伤又为一恨,你母亲的病重,我未体谅,加起来总共三恨,我说的对吗?”
“我们对小姐岂敢有恨?你的大恩大德我们都还报之不及。”看着她躲闪,不敢看我的眼睛,我知道把她吓的狠了,我递给了王绍才一个眼神,退后了一步。
“你怕我,这还是我的过错。”我对她比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高高举起了手,一刀划下,王挽闭眼,眼角挂泪,王绍才捂住了她的嘴,只听一声巨响,一旁的花瓶被划破,碎在了地上,大片摔成小片,小片摔得更加锋利。
“睁眼看,动手!”
我双膝跪了下去,王绍才起身,拿起了一开始进来就藏好的木棍往我身上打去,四次挥手,王挽不可置信的盯着,还是叫出了声。
“王挽,你看清楚了,永远不要原谅伤害你的人,而是要更狠心的还回去。”
我虽本无意伤害无辜之人,可发生了的事便就是事实,就算被打死,我也不会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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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将时间的影子拉长,我在王挽屋内待的久了,哥哥再回来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我胡说了一番,声称今日若不是和程齐约好了,放我出去,定要对我家法,我知哥哥又护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