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羿远去的背影，我自嘲，到了这时，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值得去深究的呢？

奈何我最喜作茧自缚，我眼望着窗外，花落了又落，我自作纠缠，想的出神，一个人坐着，就这样直到天黑。

下人来点灯，燃起又灭，灭了又点，来来回回，我的影子因此闪烁，我望着，感伤过后唯有自怜。

今日风大，天上也不见星月，只有沉默的黑，床幔放下了，下人点了安神香。“小姐，时辰不早了，你早点休息，久坐伤身。”

我点头答应，可发涩的眼睛，依旧干望着。

恍惚间，窗外投进一颗石子，我下意识的眨了眨眼，不见人，只是弱弱的传来了声。“阿悦，是哥哥。”

我动了动身体，刺痛酸麻，只能扶着桌子，把身体撑向窗边。

哥哥递来了一包桂花酥，说怕我饿到，奈何我不死心，趁此又打听着“哥，江羿可留了话？”

窗外不见人，唯见哥哥把手缩了回去，半响。“他说……再刻薄的话他都能接受，唯独无法接受的，是你为了可怜他而编造的谎言。”

我愣住，苦思。

没能想出江羿说这句话时的神情，此时，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了几分释怀，我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

“阿悦，有些话，你多斟酌，往后，别让他人再寒了心。”

……

“我以后不说了便是。”三思过后，我妥协。

未回，又过半响，只听窸窸窣窣的声音，由大到小，又从浅直深，我知哥哥在窗外徘徊。“明日，是元宵节，你和程齐婚期将至，趁着明日出去逛逛，看看还要采办些什么，也好好的散散心，至于江羿，他……明天便要走了，去守边塞，你也该放下了。”

那叮嘱的话让我身子微颤了下，瞬时感到头皮发麻，为何哥哥也这样说？此刻不由得回想起过往种种，细数后，我忙慌着跑出房，可未曾留意，衣袖拂过烛台后，蜡烛意外倒下。

我在庭院寻人，星火在我身后燃起，噼里啪啦后，我的影子跑到了身前，我惶恐转身，见火愈烈，忙去救火，脱去外衣，使力怕打，发丝被烧焦了几根，顾不上。

不知何时，我身边的人多了起来，突然，天地旋转，我被蒙上衣物，抱出火场。

“阿悦！你有没有事？”我的头露了出来，我紧拽着哥哥的衣袖。“哥！！！”

为什么所有人都好像回到了某一个节点上？所有的一切宛如时光回溯，我想不通。

“如今是何年，我几岁？”和刘老一样的问题，我将他抛回给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