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激动的新生才艺大赛,临近上场,余愫哭了。
一身白裙的余愫抱着月琴,站在礼堂的侧门,路灯的光照亮她一侧的脸,泪水已经模糊了她脸上精致的妆,旁边人在安慰,泪珠依旧簌簌坠落,她的月琴断了三根弦。
陆息手足无措,一时分辨不出待会儿上台重要,还是眼前断弦的月琴重要。
主持人来催,让两人决定上不上台。
陆息烦躁地来回踱步,最终疼惜而晦暗的目光定到余愫脸上,他低声问:“余愫,你现在能自己待着吗?”
余愫的啜泣柔弱且悲伤,楚楚可怜。
陆息低头,确保自己视线和余愫对上了,再次问:“如果你觉得需要人陪着,我可以不上台。”
余愫赶紧摇头,哽咽道:“这是你期待的舞台,我不能给你伴奏了,但你自己一定要上台!”
学生会的人又来催了,陆息跟着人匆匆走向后台候场区。
余愫的月琴被恶意割断了琴弦,她只是走开了一会儿,回来再次打开琴箱,已经是惨剧了,余愫当时就哭了。
在自习室视频上课的莫周,同时也用手机收看新生才艺大赛的直播,看见陆息独自上台,莫周心里直觉不妙,然后她退出直播,端着平板赶往礼堂。
莫周找到余愫时,白裙袅娜的余愫正抱着断弦的月琴凄婉伤神。
“余愫。”
余愫闻声抬头,甫一看见莫周,泪珠又簌簌而下。
“有人杀了我的琴,”余愫哭着向莫周控诉,泪水流进嘴巴,声音悲怆愤怒,怨念深重,“我的琴被谋害了,我要找出那个孽障!贱人,畜牲!”
莫周听着毫无杀伤力的咒骂,拿出纸巾递给余愫,说:“过程说说。”
余愫接过纸巾,擦了脸,又擦擦琴胚,用力地吸吸鼻子,哽咽道:“还有五个节目才到我们,我把琴箱放在观众席最后排,前面都有观众嘛,然后我让陆息看着,我去洗手间,可是等我回来,陆息不在,我打开琴箱,就这样了······被我抓到那狗歹我剁了他爪子!”
莫周摸摸断弦口子,的确是利器割断的,她拉着余愫进去指认放琴箱的位置,然后她又确定一番监控头的位置。
“找老师看监控,会抓到人的。”莫周镇定地安慰。
余愫还在擦泪水,脸上妆是花的没法看了。
学生会干部把这事告诉了主席,主席又告诉了老师。
大赛落幕后,陆息上去提醒主席,主席又把事情告诉了一遍老师。
老师把余愫叫过来,又了解了一遍,然后老师当场打电话叫保卫室的人过来调监控。
监控中割断琴弦的那个人,在场的人都不认识,暂时抓不到人,老师只能让余愫先回去等消息。
莫周及时出声:“这把月琴价值九千,是等学校悠闲排查,还是等警方介入呢?”
老师顿住,眼神渐渐认真,他看向余愫,耐心地说:“同学,哪种方式更能让你安心?”
余愫期期艾艾的,一时不敢开口。
莫周又冷静地说:“如果那人不是本校的呢?如果那人真是本校的呢?”
本校与非本校,以学校层面而言都是抹黑,如果被有心人放大,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老师表情变色,凝重的眼神落到莫周脸上,他保持着师长的沉稳和气度,“一切按校规校纪,绝不姑息!”
“谢谢老师!”莫周给了台阶。
如此,余愫的情绪稳定住了,心里也暖和了。
几个老师先走了。
一群人在礼堂耽搁挺久了。
突然有外卖小哥过来,陆息从小哥手里接过外卖,然后陆息将外卖递给余愫,歉疚道:“对不起,这事有我一半责任,你应该也饿了,我请你吃海鲜粥。”
余愫摆摆手,弱弱地说:“作恶的是坏人,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