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陛下情况不明,最好的情况,是陛下恢复健康,咱们如同往常一样该干嘛干嘛;最差的情况,是陛下真的一命呜呼,那信王手握监国的权柄,即刻登基继位,我等鞭长莫及;还有一种情况,就是陛下卧床不起,真的将储君之位就此给了信王,也无不可能。”木长有一一道来。
“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吗?”木云海刚想说话,就被木云帆一眼给瞪了回去,“老五,你继续!”
“我觉得,陛下的身体,一直都不好,这一次落水昏迷这么久,恐怕是卧床不起和驾鹤归西这两种概率是最大的。所以,我们要提前为这两种情况做准备!”
“嗯,如何准备!”木云帆手扶短须,点头同意。
“木易十队,身在暗处,但是出了京城,就被伏击损伤惨重。所以,敌人必然是宫中,能掌握宫廷一举一动的人。”木长有分析到了另一件事。
“魏忠贤?阉党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他。不知道他知道了些什么情报,要和我木家如此做对!”
“自古以来,太监和外戚,势不两立。但魏忠贤如此急着出手,我也想不通。不过,既然他出了手,就不怪我等无情了。所以,不如让云济云沧,吃两场败仗,然后顺势撤回关内修养,我木家三卫就此向南移。”
“你这是要造反啊!”木云海叫到,“再废话,就滚出去!”木云帆怒道。
“反不反,还是得看情况!”木长有并没有回应这个大逆不道的话题,天下兴亡,王朝更替,乃是必然的规律,如今帝国财政窘困,内有百姓起义,外有建奴倭寇,已经出现了史书记载中的帝国末日之相,他也多次和家主木云帆私下探讨过明帝国的未来。
“如果陛下暴毙,信王继位,那我们就进京勤王,诛杀弑君的凶手;如果陛下立信王为储君,那我们就兵临京畿,清君侧,还皇位于陛下血脉。”至于这弑君的人是谁,君侧的奸臣是谁,木长有就没有明说了。
“我宣府大军南下,快马不过两日就可到,但是直隶总督董云飞,可不是个易与之辈;帝都更是城高墙厚,就算到了城下,我木家的骑兵恐怕也啃不下来。宣大总督从大同杀来宣府,断我后路,那我军可就是腹背受敌了。”木云帆抚须思索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朝廷将董云飞放在北直隶,手握四卫重兵把守,其中的横山卫更是骁勇善战,防的就是骑兵南下,既有草原的骑兵,也有木家的骑兵。而另一侧的宣大总督梁思齐,重兵囤积于大同镇,未必没有防备木家不臣的意思在里面。大明内阁又不是一群群货,安禄山史思明的前车之鉴又不是没有读过,只是朝廷财政困顿,为了帝国北疆的安稳,不得不出此下策而已。
“是的,家主,我们自己一旦动了,南下如果不利,那就是腹背受敌的结局。董云飞是魏忠贤这一党,现在魏忠贤都已经出手了表面了敌对的态度,那就自然是敌人了。但是这宣大总督梁思齐,家主未必不能争取,这些年这梁总督,和我木家净水不犯河水,大家划疆而治。。。”木长有一一道来,这枚潜在木家腰眼上的宣大总督梁思齐,是个典型的政客,他在内阁的默许之下,纵容了木家一步步做大,当然也将北线防御的压力都转移了一大半到了木家的头上。当然,梁思齐手上也有制约木家的底牌,就是朝廷拨付的三万大军的军需开支。